哭了半天方才止住。

    朱慈炤站起身来,又将田敦艮抱了起来:“小舅舅,想你大外甥了没有?”

    田敦艮脆生生地答道:“姐姐说了,殿下不是大外甥,而是大王。”

    童言无忌,朱慈炤有点哭笑不得。亲眼看到了吧,五十出头的外祖父,快四十的继外婆,六岁的小舅舅,还有个十四岁的小姨娘。

    哎呀,真是老猫小猫三四只,愁人呐。

    田府中门大开,田弘遇引着朱慈炤往里走。

    一路前往,走到内院门口,田夫人吴氏和姑娘田婉玉早就等候多时了。

    朱慈炤放下抱着的田敦艮,继续磕头、痛哭。

    这是自己母妃去世后,第一次见外祖家的亲人。按照朱慈炤自己理解的礼法,孝子就应该这么哭丧。

    女人更感性一些,虽然吴氏是田弘遇继室,但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田婉玉更是哭成了泪人。

    哭了半晌,一家人好容易止住眼泪,收敛起悲伤。

    进入正堂,朱慈炤正式给田弘遇、吴氏行了大礼,又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众人略聊几句,田弘遇便吩咐道:“我去和殿下书房说话,你们去准备饭菜吧。

    今天看着要下雨,殿下住一晚,明天再走。”

    朱慈炤点点头,也不再客气了。

    于是田弘遇引着朱慈炤来到书房。

    京城之中,厂卫眼线无处不在,所以大户人家都有密室。

    两人进了书房密室,开始聊起了正事。

    田弘遇最先开口问道:“殿下,前几日你为何触怒陛下?你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的?”

    朱慈炤笑道:“爷,我是故意的。父皇也没有真被触怒,我就是想生个由头,出宫来住。”

    田弘遇老家在四川、陕西的交界附近,按方言,外祖父好像应该称为外爷。朱慈炤擅自把‘外’去了,显得亲切多了。

    田弘遇为人轻侠豪迈,颇有些快意恩仇的英雄气。对于汉王殿下的亲呢称呼,直接大大方方接受了。

    田弘遇问道:“孙儿啊,你生事出宫,为了避祸?可是据我对陛下的了解,数年之内,不可能放你就藩的。

    你只能在十王府住着,十王府不比宫里安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