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力气把余温钧的手往上抬,但怎么都拉不动。她急说:“董事长!请你放手!余哲宁的脚受伤了,你让我来不就是为了照顾他的吗……”

    余温钧在她提高声音开口的时候立刻就对上她的视线,贺屿薇此刻正紧盯着他,仅仅是双目接触,就只觉得心脏猛然一停,呼吸都不畅了,明明害怕得想把眼睛挪开,却又管不住自己。

    “求、求你不要按。他很疼的!”她的声音在颤抖。

    余温钧终于缓缓地松力道,抬起一根修长的指头,默指了一下门口的方向。

    应该是让她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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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余龙飞正好回来,听到哥哥出差回来就晃晃悠悠地上楼。

    电梯口,李诀和墨姨正低声聊闲话,玖伯沉默地站着。只听门一响,新来的小保姆就跌跌撞撞地抱着托盘从里面猛冲出来。

    她在众人伢然的目光中,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慌张。

    “余董事长刚刚用手打了余哲宁的腿……”她下意识地说,简直像是告状。

    听贺屿薇说完经过,所有人都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

    “哦,这点程度算什么,等他用鞭子抽哲宁才算是新闻。”余龙飞笑着说,他们兄弟从小就是这种以暴制暴的相处方式。

    当然,主要是余温钧不耐烦的时候会直接对两个弟弟施加暴力。

    比起哥哥在里面吓唬余哲宁,余龙飞新鲜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张脸,小保姆平时总是垂着头,但此刻睁大眼睛,锁紧眉头,彷徨不安地站在一边,倒是有一种古典的我见犹怜味道。

    他转了转眼珠。

    余龙飞先找个理由打发走墨姨,随后说:“那个,叫贺什么的小保姆,我告诉你一个我们家不为人知的家族秘密吧?”

    贺屿薇还在不安地看着门,此刻转过头。她太瘦了,身影显得很单薄。

    余龙飞煞有其事地说:“你不觉得,我哥很怪?”

    这样评论自己的雇主有点惭愧。但她的表情显示着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想。

    是的,贺屿薇也这么认为!她觉得余温钧和想象中的有钱人有点不太一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余龙飞忍住腹中大笑,他冷着脸说,“其实,我哥在几年前做过脑科的手术,他的前脑岛被切除了一部分。因为手术的关系,我哥丧失了很多正常男人的感知功能。所以,咳咳,我哥日常没有什么表情,他是个面瘫。”

    李诀最初听到“家族秘密”时脸色一变想拦住余龙飞,此刻却苦笑。唉,余龙飞是胡说八道拿别人寻开心呢!

    但贺屿薇也不是傻子。

    “……哦,哦。”她假装自己信了。

    余龙飞一本正经地说:“你不信?嗯,你看我哥经常穿花里胡哨的衬衫吧?这符合他的气质吗?其实是因为他是色盲。除了无法分辨颜色,他也没法感受别人的情绪。我哥生意做得特别大,别人觉得他个性天生如此。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他以前,哼,咳咳,很温柔地。”

    他语气里的肯定让贺屿薇半信半疑,但当她的求证的目光向旁人看过去,李诀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而玖伯懒得搭理这群年轻人胡闹。

    贺屿薇也有动摇。

    她试着推理:“所以他刚刚动手打他弟弟,是因为不知道别人也会感到疼痛。他没有感知别人情绪的能力吗?”

    余龙飞简直被她的天真弄得要笑出声。他把脸一板,故弄玄虚地说:“嗨!我跟你个小保姆说这些干嘛。得了,今天是我多嘴。你就当根本没有听过这件事!走吧走吧。”

    李诀终于也咳嗽一声,他轰她:“你不是说要拿牛奶?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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