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甩落到枕边。

    紧接着,贺司屿虎口一把扣住她下巴,狠硬地盯着她,嗓子沙哑到底:“我有没有说过,我最恨被人利用?”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泪雾朦胧住视线,苏稚杳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她哽咽到透不上气,用力抱住他胳膊,怕他再甩开自己。

    “原谅我好不好?”

    贺司屿虚眯起眼:“我太惯着你了,是么?”

    他突然松开她下颔,起身一步步走到对面,靠坐进那张沙发椅里。

    胳膊倚在扶手,指尖垂握着雪茄,人慵懒后仰着,长腿曲敞开,烟雾腾浮间咔嗒清响。

    苏稚杳听得心尖颤了下。

    四下昏暗,男人并着食指中指,朝她勾了一勾,沉声:“过来。”

    她仿佛也和那群保镖一样,失去自我意志,唯他是从,不听使唤,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他,到他面前时,崴了一下,软软地跪坐在地。

    贺司屿勾唇轻笑,像是对乖孩子的奖励,抚上她的发,眉眼间是漫不经心的风流,带着惩戒的口吻命令她含住,只是两个低沉的字眼,语气轻浮,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叫人不容置疑。

    她有一双晶莹的桃花眼,望过来,他不由虚阖起眼,浑身戾气消退。

    声音低哑而温柔地唤她:“宝贝”

    窗外刺目的阳光灼到眼睛,苏稚杳猛然间睁开眼,一下清醒。

    只是一场惊梦。

    苏稚杳喘着气,慢慢缓过来,看一眼身旁。

    贺司屿睡相很好,她依旧是那样被他拥在臂弯里,只是她昨晚不知不觉,脑袋枕住了他一只胳膊,睡梦中的窒息感,约莫是因为自己在他怀里埋得太深。

    疯了,她居然就这么跟他睡了一夜。

    还有昨晚那个变态的梦。要命。

    太要命了。

    苏稚杳从脸到脖子一起烧起来,霍地坐起身,顶开了身上贺司屿的手臂,撞得他翻过身平躺。

    还未彻底醒酒,贺司屿熟寐中被闹得头疼,眉头皱起,鼻息透出一丝不耐。

    趁他还没醒,苏稚杳本能想逃,睡衣披肩在他腰下压着,她扯了两下扯不出,见他隐隐有睁眼的倾向,直接不要披肩了,慌不择路下地。

    经过的佣人就这么看着她,逃命似的,捂着脸,从贺司屿的卧室跑了出去。

    长发蓬松凌乱,吊带歪在手臂,细胳膊细腿都光溜着,全身莹白的肌肤都浮出层异样的薄红。

    佣人面面相觑。

    不疑有他,这个家是要有女主人了。

    佣人去敲她的房门,好半晌,门虚虚开了条缝,门后探出女孩子半个脑袋,确认过来者后,她才松口气,把门拉开,问有什么事情。

    她应该洗漱过了,已经换上一件黑丝绒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干净妍丽。

    佣人微笑着,恭恭敬敬问她:“苏小姐,您需要现在用午餐吗?”

    “几点了?”

    “将近十二点,苏小姐。”

    苏稚杳下意识想说等贺司屿一起,话到唇边倏地顿住,脸一热,不假思索:“需要,就现在,越快越好。”

    佣人轻轻抿笑,应声离开。

    苏稚杳在门口迷惘了片刻,不懂她们这个理解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三分钟后,苏稚杳下楼,当看到餐桌上慢条斯理喝咖啡的人时,她就顿悟了。

    佣人们是以为她急不可耐要陪他用餐。

    他怎么醒了,醉成那样,就不能多睡会儿,给她留出吃完饭先躲起来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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