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华越国际。”

    耳边响起前台女工作人员清悦的声音,苏稚杳眼中的疑惑更浓,她言简意赅地将自己收到包裹的事情复述一遍,询问情况。

    “您稍等。”工作人员前去交接,几分钟后,电话对面换了人,一个男声道:“您好,苏小姐,我是盛先生的助理。”

    苏稚杳心跳莫名急促起来,握紧手机,应了一声,随后便听见助理向她说明。

    他说,先前贺先生为她在华越国际投放生日巨屏和灯光秀,这对粉钻是他作为与盛先生的交换,不过盛先生只需要一颗,所以另一颗物归原主。

    原来她生日那天,给了她全京市最盛大排面的人,是贺司屿。

    苏稚杳喉咙一哽,呼吸难以自控地加重。

    怎么好像全世界同时在提醒她,贺司屿的好。

    那天晚上,苏稚杳在书房练琴。

    她的手指行云流水地起落在琴键上,每个音阶的节奏都精准无比,可听来明显虚浮在表面,情绪如一片寂静的死海,古井无波,她的手有如敲动琴键的机器,灵活,但没有感情。

    Saria扶了扶坠链老花眼镜,目光从书里抬起来,望过去,凝眉道:“杳杳,你心不在焉。”

    琴音一止,尾声渐渐如风消散。

    苏稚杳指尖蜷了蜷,双手离开琴键,垂下去,搁到腿上悄悄捏紧手指,低闷的声音在书房里显得有些空远。

    “.

    对不起。”

    她的问题并非技巧上的,Saria放下书,起身走到她身边,掌心落到她肩膀,轻轻一握:“亲爱的,你有心事。”

    苏稚杳低着头默认。

    她的确有心事,心事压在心脏上,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在想他?”Saria一语破的,活到她这岁数,很多事轻易就能看出一二,何况她曾经也有过小女孩的时光。

    苏稚杳心跳停了一秒,仰起脸。

    她宝石般漂亮的浅褐色瞳眸前,仿佛轻笼着一层迷雾,看不清前路,模样像一只迷失森林,没有方向的鹿。

    Saria俯下身,心疼地贴了下她的脸,拥住她,语气温柔:“我可怜的孩子,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苏稚杳脸埋在她身前,无力地闭上眼,还是为自己今晚的不认真道歉:“对不起"

    Saria摇摇头,拍抚她的背。

    苏稚杳泄下一股劲,阖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这种感觉太折磨,哭不出来,无法宣泄,但胸腔明明白白被情绪堵塞着,她从没有这样过。

    逃避之所以这么难受,她觉得。

    自己可能有一点喜欢他初赛的前一天。

    邻居办生日派对,邀请Saria和苏稚杳过去共同庆祝,苏稚杳心情还是低落,原本想要婉拒,在家中练琴,但Saria极力劝她,表示她需要放松。

    再推辞不礼貌,苏稚杳便答应下。

    Saria拿出奥地利的传统服饰给她,一套碎花巴伐利亚裙,里面是花苞短袖的亚麻白衬衫,外面的背心胸衣紧身收腰,连着大裙摆,刺绣精美的碎花,镶边墨绿条纹。

    苏稚杳穿着正好合身。

    派对还在准备,Saria在别墅里与邻居交谈,房子里忙碌的都是老一辈,苏稚杳想帮忙,被大人们笑哈哈地推到小朋友那一拨里头。

    于是苏稚杳就去到草坪,和女孩子们一起玩。

    春日的阳光柔和地照着草坪,女孩子们都很有活力,蹦蹦跳跳,追逐打闹。

    苏稚杳双手捧着脸,想蹲在一旁看,但女孩子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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