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小骗子套牢了。
祖母病重,他不知何时能抽得开身苏稚杳滚烫的呼吸渐渐均匀。
那夜,她做了个梦。
梦见小茸带着私人医生,匆匆赶到她家,又是测体温,又是喂她吃药,又是给她输液。
两袋吊瓶注射进去,苏稚杳发出一身汗,昏沉到后半夜,总算是退烧了。
昏昏默默睡到翌日下午,有光亮透过窗帘落到眼皮,苏稚杳感觉到有一只温度暖热的手,很轻地勾过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掠回来,指腹似有若无的,抚着她的脸颊。
苏稚杳努力想要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费劲才掀开一点。
眼前如雾迷蒙。
男人逆着光,坐在床边,入目依稀是他的西服,不用往上再看那张脸,就知道是谁。
苏稚杳眼睫颤了颤,混沌地想着,反正是梦,是梦就没有关系。
“贺司屿。”她唤他,声音虚得几不可闻。
男人摸着她的脸,嗓音柔柔地落下来:“我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关心她。
原来是一个美梦。
“嗯”苏稚杳阖上眼,脸依赖地往他掌心浅浅一蹭,犯着迷糊,声息软绵绵的,微哑:“我没你不行”
静两秒,他笑了下,随后又是一声低叹。
苏稚杳感觉到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暖着她鼻梁,他熟悉的迷人声线,口吻温沉,含着无可奈何的叹息,融进她的耳膜。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
蛊得他连坐十个多小时的私人飞机,从旧金山到京市。
苏稚杳如痴如梦的状态,思考不了他话的意思,枕头边的手,兀自覆上脸庞他的手,唇依恋地贴到他手心。
他低下头,唇到她额上轻轻压了下。
“睡吧。”
苏稚杳闭着眼,逐渐地,在他安抚的声音里又睡熟过去。
再清醒过来,又是一个夜晚。
苏稚杳揉了揉眼睛,拖着疲软的身子坐起,摸索到床头的小夜灯,亮起,卧室里望一圈,只有她自己。
果然是梦。
苏稚杳垂下脸,心里头避无可避地泛起一阵失落感。
他从今以后都不想再搭理她。
她明明就知道。
小茸看到光亮,从门口探出头,见她坐着,欣喜地跑过去:“杳杳你醒啦!还有不舒服吗?”
苏稚杳略怔,意外小茸在这里。
她不记得自己有叫她过来。
苏稚杳很轻地摇了下头,自己都有点儿懵:“是我睡糊涂了,叫你过来的吗?”
小茸听得笑起来:“不是啊,是贺大佬。”
听见那人,苏稚杳本能心一抽,随后品过意,她倏地抬头看向小茸,以一种惊喜压抑在茫然下的目光。
“杳杳你不记得了,昨晚你烧到四十多度,徐特助联系到我,让我带贺大佬在京市的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小茸说。
发过烧的脑子一时缓不过来。
苏稚杳愣住良久,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有针孔的痕迹,方一点点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给他打过电话,原来昨晚小茸带医生来给她输液不是梦。
不是梦。
苏稚杳忽而问道:“他来过吗?”
小茸听懂她问的是谁,摇头说没有。
苏稚杳眼中的情绪又淡回去,她在期待什么,小茸知道她家门的密码,他又不知道。
而且,他肯定只是出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