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本性,得要一只蓝鹊鸟克克雷霆性子,给他写了幅字,还送了归霁的小名,私心想他不再走他的老路。

    因此他没有强迫长孙的婚娶对象,贺司屿看不上唐京殊,甚至为那个所谓养在京市的女孩子,将唐京殊送入狱,面对世交唐家的翻脸谴责和亲族对贺司屿的暗诽,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一人最大的软肋,就是没有软肋。

    这句话,是给贺司屿的忠告,也是贺老爷子对自己抱憾终身的陈词。舍弃情爱,看似一身铠甲无坚不摧,可铠甲是空的,没有感情的人,身是虚无的壳,一辈子都是冷的。

    就如他。

    望后辈能有不同。

    贺老爷子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听说克里斯的诉讼案已经开始司法程序,这三年,你受苦了。"

    “自己的选择,不谈悲苦。”漫漫三年,贺司屿云淡风轻地一语而过,直明来意:“这三年贺荣为谋利频繁同克里斯串通,铁证如山,我今日来,是想征求您意见,撤除贺荣在贺氏的所有股份及职位,一只吃里扒外的狗,再在贺家待下去,恐怕不合适。”

    他的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

    这哪里是征求意见,分明就是通知。

    贺老爷子不在意地笑了下,这个长孙从小身上就有着一种让他喜爱的决然气质,做事做人都不拖泥带水,否则他也不会费功夫培养他。

    “再过几个三年,贺氏都是你掌权,你有做主的权力,无需问过我。”贺老爷子说。

    贺司屿不卑不亢:“那便如此办。”

    “事情都处理妥当,祖父若无其他事,我就准备回国了。”

    他要走,被贺老爷子叫住:“司屿。”

    贺司屿回过身,对上老者那双疼爱浓过严苛的眼睛,听见他说:“你岁数也不小了,倘若有喜欢的u“祖父。”

    贺司屿截住他话,径直凝视过去,深黑的眼眸不避不退,定定说道:“我有想娶的女孩子,心意已决。”

    闻言,贺老爷子倒是有两秒的意外,他含笑点了下头,忧心他仍沉浸在仇恨里,问道:“那你如今,能原谅你母亲和星野了吗?”

    贺司屿低敛下眼睫:“不存在原谅。”

    摸到左手的银色尾戒,很慢地拨转几圈后,他极淡地弯了下唇,心里那把枷锁是开着的,他拨着银圈,缓缓往外脱,从小拇指摘下,手指留下浅浅的压痕。

    贺司屿垂眼看着指尖这枚戒指,指腹摩挲片刻后,他上前两步,像是交还,戒指轻轻搁落到那张黑胡桃木书桌,放到贺老爷子面前。

    “只是不重要了。"

    因为有比恩怨更重要的。

    让他不想再活在过去的阴暗里,正如那句话,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走出别墅,晴朗的阳光下,贺司屿经过百公顷的繁盛花园,从私人海滩而来的温风迎面,目的明确,他走得快。

    西服内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贺司屿掏出手机,一看,是那姑娘的电话。

    他面容的冷肃随之化开,唇角不经意翘起,放慢步子,接通举手机到耳旁,没立刻说话,等她开口,女孩子佯装着矜持,轻轻咳了声。

    贺司屿低头看了眼腕表,京市是夜里,到了她要入睡的时间。

    他柔声问:“要睡了?”

    “嗯。”她绵绵的尾音上扬,就只有这么若有若无的一声,有点傲娇,让他自己她的猜心思。

    贺司屿笑意加深,轻下声,柔柔地说出她想听的话:“宝贝晚安。”

    电话里是她温顺的哼哼声,带着只对男朋友才会表现的嗲意:“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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