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台灯亮着,四下光晕昏黄,半明不暗,只能到看清面容的程度,不能再多。

    乔漪借光细细去看他。

    外表没得说,人不知道如何,但看上去也是靠得住的。

    乔漪应了一声,莞尔:“我这里也没张沙发什么的,将就着坐。”

    苏稚杳殷勤地去搬身后的折叠靠椅,贺司屿先她接过,展开,按她坐下,自己坐了那张冰冷的医护圆凳。

    乔漪看在眼里,带着笑,省去了生疏客套这一步,问:“阿霁看着应该比杳杳年长挺多的。”

    “是。”贺司屿说:“长她八岁。”

    “几月的生日?”

    “这个月。”

    乔漪在心里算了算,微微沉吟道:“年初生日,那是要比杳杳大得多,她圣诞节,都是年尾巴了,这算起来,毛估估差了十岁呢。”

    苏稚杳是一秒都沉不住气,即刻便开口:”妈妈,三十几也不老,刚好成熟稳重,比那些毛头小子强多了,你看程觉,成天乐乐呵呵的不干正经事儿。”

    乔漪早记不住程觉是谁,但见她坐不住,她揶揄道:“我也没说不好,你怎么就急了?”

    苏稚杳张张唇,顿时哑口无言。

    “我没急”她小声嘴硬,不再吭声了,捧过台面那碗车厘子,埋头默默咬住一颗。

    贺司屿垂眸,无声翘了下唇角。

    乔漪故意和她说道:“怎么自己在吃,去给你男朋友也洗一碗。”

    “太甜了,他不爱吃。”苏稚杳嗔怨她偏心,胳膊一抻,把自己那碗捧到某人眼前:“喏。”

    贺司屿眼底溺着丝笑:“你吃吧。”

    苏稚杳头一歪望向乔漪,有些得意:“您看。”

    乔漪被她惹得轻一嗤笑,小姑娘真是被惯大的,以后怕是要惯得她更无法无法。

    “阿霁学的什么?”乔漪随意和他聊聊。

    贺司屿应道:“商管,经济,金融。”

    苏稚杳一颗车厘子刚含到嘴里,闻言,口齿含糊问:“你修了三门学科?什么学位?”

    “硕博。”他说。

    乔漪眼里夹杂着困惑:“你都还不知道?”

    苏稚杳错愕,瘪瘪唇,声音理亏地低下去:“我又没问过n“你们谈了多久?”

    苏稚杳猝不及防被问住:“我们”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讲,要说他们分手三年,还是“第五年了。”贺司屿语气温沉着回答。

    苏稚杳微怔,静静看他的侧脸。

    显然乔漪没有多疑,只是柔声唠叨了苏稚杳两句,都这么多年了,说她对人家不上心。

    身为母亲,哪怕她不能长久记住,也有必要问清楚,乔漪出声:“阿霁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家里面提及敏感话题,苏稚杳忙道:“妈妈,这些我都知道的,就不用问了。"

    苏稚杳正要拦着,男人突然启唇,情绪很平静,一字一句沉稳答道:“港区,经商,父亲已故,母亲”

    他略作停顿。

    再开口,嗓音低醇:“母亲改嫁。”

    那些过往是他的禁忌,他基本只字不提,苏稚杳不想他往自己心口剜刀子,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用说。

    贺司屿回眸对上她视线,竟是笑了:“没关系,和阿姨没什么不能说的。”

    苏稚杳凝视着他的眼睛,眼眶不知怎的一热。

    记性受损影响思考,乔漪不能够正常深思,但凭感觉,她从他眼睛里看出一股韧劲和魄力,以及对待这段感情的坚定。

    总归品性是不错的。

    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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