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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我未婚妻。”贺司屿浅笑,抬手向张处长介绍身边的女孩子,再偏过脸,对着苏稚杳放轻柔了语气:“这位是警务处处长,叫张叔就好。”

    苏稚杳应话,唤了声:“张叔。”

    张处长年近五十,两鬓夹杂灰白,眼角和鼻唇沟都有或深或细的褶皱,但双瞳炯亮,精气饱满的眼神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不过他的笑容真诚和蔼:“就快成侄媳了,不用见外,而且我们见过的。”

    苏稚杳温顺一笑,觉得他很面善。

    原本是想上门拜访时再提,既然偶遇,贺司屿就顺便把话先问:“我们的婚期定了,想请您做婚礼的见证人。”

    “当然没问题。”张处长爽快答应。

    烧红的夕阳越来越深,渐渐接近黢黑,警察公墓里,风吹过松柏,吹过人的发,拂面既温凉又萧瑟,天光昏暗,三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

    “你们来看阿彦的吧?”

    “是。”

    张处长回首,望了眼周宗彦的墓碑,墓碑上,七个字静静映在一道通红的夕阳中。

    【烈士周宗彦之墓】

    此情此景,人的心情在笑过后越显沉重,张处长不经意间,回忆起三年前,脑子里的画面笼着回忆的白光。

    他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前,看着安详平躺着的周宗彦,这个年轻的男人闭着眼,眉眼皆无表情,面部没有一丝血色,唇鼻上压着呼吸机。

    医生摘掉医用口罩,在旁边用德语说明手术结果:“我们尽力了,患者后背大面积浓硫酸烧伤,体内取出四颗子弹,其中一颗穿过了肺部,造成大出血。”

    医用托盘里盛着四颗小口径子弹。

    “没有当场死亡,是因为雪山温度低,血液循环慢。”医生接着说:“患者已经没有自主呼吸了,目前是深度昏迷状态,依赖呼吸机辅助通气,暂时维持心跳,一旦停止就会立刻死亡。”

    他定定看住医生:“昏迷就是还没有死亡对不对?请你们务必救活他。”

    医生神情凝重,摇了摇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假如十二小时内没有逆转,医学上就会诊断为脑死亡,患者的情况逆转的概率极低,能醒过来是奇迹。”

    他的眼神一寸寸落寞下去。

    但是概率再低,都不代表没有可能,奇迹就是用来创造的。

    医生离开后,他立在病床前,同周宗彦说话:“老周走了,栀栀走了,你要是也不在了,我该如何面对你妈妈"

    他目光落在周宗彦的脸。

    “阿彦,醒过来,别忘了你是总警司,中西区警务处的警员都在等你带领。”

    眼眶一热,他低头,用掌心盖住双眼。

    克制片刻后再睁开眼,他声音染上深沉的哽咽:“努力醒过来,我批准你的卧底申请,阿彦,只要你醒过来…"

    周宗彦弯曲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下。

    他一惊,欣喜若狂地喊来医生,医生掀开周宗彦的眼皮,确定瞳孔依旧散大,继而检查了各项脑电图。

    “医生,他是否还有救?”他问。

    医生叹口气,还是摇头。

    一个令人失望的回应,他情绪上有些激动:“刚刚他手指明明动了,我亲眼看见!”

    医生按住他肩膀,让他冷静:“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局部抽动是脊髓介导反射,可以解释为神经条射反应,这是脑死亡后的正常现象,您放心,我们会全力救治,直到确定患者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他作为处长,很少失态,当时胸腔却剧烈起伏,压抑不住汹涌的情绪。

    走出重症监护室,执行本次任务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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