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环抱住花柿,“我放学之后会去诊所住,周末回家。所以我们每周都能见面,别担心。”

    花柿很想问她能不能平时也跟花书静一起住诊所,但是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妈妈已经没有精力照顾她了,她不能任性。

    “我知道了妈妈,我每周末都会回家看你的。”

    花书静再次沉默下来,她用力抱了一下花柿,放开她,“去睡吧。”

    花柿就站起来,跟花书静道了个晚安。

    但在临出门前,她还是没忍住,回头询问花书静,“妈妈,这里放学比较早,我能不能偶尔去诊所找你?”

    花书静坐在书桌后,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她的脸,莫名悲伤。

    她笑开,“当然了,你随时都能来。”

    花柿就也笑了,欢欢喜喜地回了房间。

    【花柿:晚安哦达米安!】

    这次达米安回得很快。

    【达米安:晚安阿柿。】

    她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睡梦中,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贫穷落后的村庄。

    村庄不大,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正直壮年的男人女人都离开这里,前往更繁华的地方讨生活了。

    而妈妈刚好相反,她是从大城市回来的。

    村里人都说妈妈是狐狸精,在外面偷腥不成惹了一身骚,是被人家老婆打回来的。

    花柿跟妈妈相处的机会很少,因为外公外婆身体不好,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为了赚更多的钱,她需要时常出诊给人看病。

    在她眼中,妈妈是支撑家庭的巨石,风雨来临时,她就会沉默着开凿自己的身体,给他们打造一个坚实的堡垒。

    妈妈医术很好,是村里唯一一个会治病的人,所以他们不敢当着妈妈的面说,只是教了家里的小孩,让小孩跟她说。

    她不明白,就问外婆这是什么意思,外婆浑浊的眼睛涌出汩汩泪水,滴落在花柿的脸上,烫伤了她。

    从此以后,只要听到类似的话,她都会狠狠打回去。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有多强壮。

    也是从那时起,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大得异于常人。

    她把同村一个小男孩的手掰折了,就那么轻轻一下。

    村里闹开了,他们并没有发现花柿的异常,只是觉得她太过凶残,跟山里的野兽一样,一有不顺心就逞凶斗狠,她不应该留在村庄里。

    孩子们开始孤立她,欺负她,村里的人也远远地避开她们,那个被拧断胳膊的孩子爷爷会经常带人来她们门前叫骂,泼脏水。

    每当这时,外公就会紧闭大门,外婆则会抱着花柿轻声安慰,然后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红了眼眶。

    这件事过后,妈妈出诊得更加频繁了,然后在某一天晚上,她苍白着脸回到家,带回了一笔钱。

    妈妈没有责备花柿,也没有给那家人道歉,她只是把那一沓钱扔给孩子爷爷让他带孩子接骨,之后就不再管这一家人。

    发现自己闯祸时花柿没有哭,被人辱骂时没有哭,被堵在家里出不去时她也没哭,却在看到妈妈憔悴的脸色时忍不住嚎啕出声。

    她突然意识到,妈妈已经是一块中空的石头了,她的外壳轻薄又脆弱,好像任何一点磕碰都能让她碎裂坍塌。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妈妈来说或许是一个大麻烦,如果没有她,妈妈的生活不会这么辛苦。

    现在她做错了事,连累了一家人帮她收拾烂摊子,也让本就繁忙的妈妈更加没时间休息,逐渐患上失眠。

    她试着抽离愤怒与怨恨,把孩子们的恶言恶语抛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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