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这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她不会把那些辱骂放在心上,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她也开始有些失眠了。
不久后,妈妈问她,骂声还在继续,为什么她不再反抗了?
花柿抬头看着妈妈,妈妈的眼神缓缓包裹住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慈悲又哀切。
她或许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吧,她只是担心花柿会变成又一个压抑又孤独的自己。
花柿就问:“妈妈觉得赚钱难吗?”
妈妈惊讶地看她,牵起嘴角,“不容易,但是也不难。”
于是花柿不再压抑自己,她学会了怎样打人比较疼却又不会让人受到很大的伤害。
不过有时也会失手,这时妈妈就会像第一次一样,沉默着把钱扔给孩子家长,再牵起花柿的手回家。
渐渐地,孩子们不敢再说他们家坏话,村里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指指点点。
他们生病时,妈妈也会不计前嫌给他们看病,然后留下一点不痛不痒的“疑难杂症”。
他们敢怒不敢言。
再后来孩子们长大了,读书了,慢慢明白小时候受大人的挑唆做了很多错事。有胆大的孩子给花柿道歉,花柿接受了。
是人都会犯错,况且他们还小,被动成为了大人们恶意的载体,能够及时醒悟已经很棒了,她或许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忐忑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惊讶一瞬,难得露出笑容。
“不愧是我女儿。”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身后不远处永远跟着几条小尾巴。
村里的老人管不住自家孩子,也赶不走花柿一家,终于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深深埋下头。
花柿笑着醒来,睁开眼,眼前朦胧一片。
她揉揉眼睛,擦去眼中水汽,精神满满地下床。
隔壁房间房门紧闭,一点声响都没有,花书静应该还在睡觉。
她悄悄换好衣服下楼 。
距离她家两个拐角的位置有一辆餐车,主卖芝士烤土豆。
土豆烤得软糯香甜,隔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上面还会放一片大大的培根,再撒一层黑胡椒和孜然。
哧溜。
肚子在发出抗议,她快步跑向餐车。
她和妈妈已经奔向新生活,过往的一切都会像肥皂泡一样,消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