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小盘子,上面屹立着一个掉了漆的桃红色套娃,像是全身被人重新描画过,挤眉瞪眼叉着腰,虽然破旧,但气势汹汹。

    她与它对视了一会儿,用指头点点它的脑袋,它轻蔑的对她吐着舌头。

    季知涟静静地看着它。

    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

    -

    因为没睡好,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直到被苗淇的电话吵醒。

    苗淇的声音和人一样妩媚:“晚上是子艺机构的周年庆,王校打你电话打不通,打的我这儿,他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赏脸回机构看看?”

    “没空。”

    苗淇的声音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在村里,季知涟听了听,握着手机随口问道:“在拍短片呢?”

    “害,帮咱们专业大一的师弟演短片作业呢,就是那个天杀的追踪,冻死我了。如果不是看在考前集训给他上过小课的份上,我才懒得给他江湖救急呢。”

    季知涟知道她德行,懒洋洋翻了个身:“……师弟帅吗?”

    苗淇捂嘴,笑声银铃一样娇俏:“讨厌!我告诉你,我这次可是纯帮忙——”又压低声音:“不过和我对戏的是江入年,你的男演员,近距离看,他是长得真他妈好看啊。”

    “……是他啊。”怎么哪儿都有他。

    “嗯,我刚知道他居然和我们是同一个机构的呢,你说巧不巧?收工后我们一起打车过去。”苗淇乐不可支,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你对他下手过吗?你没下手的话我可下了哦,喜欢,想睡。”她笑的媚眼如丝,看呆了对面举着录音杆的师弟。

    季知涟坐直了身子:“没碰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难得的晴空万里,不禁眯起眼睛:“不过苗淇,物化男人是不对的。”

    苗淇声音骤然拔高,变得尖利,带了点恨:“怎么,只准男人物化女人,还不准女人物化男人了?我偏要!”

    语罢,气冲冲撂了电话。

    季知涟太阳穴突突一跳,喉间有若有若无的蜂蜜水味道划过。她看了眼时间,决定还是去机构看看。

    -

    子艺机构位于未星大厦,离五道口很近,位置便利。

    当年不少人下了晚课,就去酒吧喝酒泡妞,第二天再翘课昏迷掉一个上午。

    教室分散在不同的楼层,有时电梯拥挤,要爬楼。

    季知涟进了电梯,犹豫了一下,按了十六楼。

    十六楼有一整面明星学员的照片,也就是考上了的照片,她在新挂上的那一列看到了江入年的照片。

    他用的是考前播表班集体去校长指定的工作室统一拍的照片,P得有点过,脸俊美到妖异,反而没他本人好看自然。

    “这个学生我有印象,”说话的是颤颤巍巍的宿管大爷,他是校长的某远方亲戚,在这里风雨无阻看了一届又一届学生,看季知涟在凝望那张照片,龇着被烟熏得焦黄的牙回忆道:“轴得很咧,是个倔种,娃对自己特别狠,能吃苦……”

    季知涟对大爷笑笑,她没什么倾诉欲,对江入年也没那么好奇。大爷自顾自说了会儿,看她只是在发呆,也觉得没趣走开了。

    她一个一个地方看过去:老教室掉漆了的旧椅子、楼道里堆着的外卖盒、台词课教室上面贴着的国粹文化……活灵活现在记忆里重现。

    学生们大概都聚集在楼下大教室开会,此时这一层没什么人。

    季知涟走到楼道,对着打开的窗户点了支烟,抚摸窗台上一道被火苗烧过的漆黑痕迹,若有所思。

    “呀!”一个高大白净的男孩抱着本《镜头的语法》经过,看到窗边的人,惊喜折返,还没张口,先闹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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