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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隔壁那梦呓久久不曾结束,且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甚至最后,更像是咬紧牙关,像是在沉溺,渐渐放弃挣扎一般。

    梁昀心思不宁,终还是起身去唤醒她。

    迎着窗外浅色月华,他看到她眼角的泪珠断了线一般,一颗颗滑入鸦黑的鬓角。

    他的唤声,没起一点作用。

    梦里,她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害怕的厉害,喘息的厉害。

    害怕的唇瓣都在打颤。

    猛不丁,又听见她唤起弟弟的名字。

    梁冀,梁冀——

    .....

    盈时惊醒的那一刻,忽地发现离她极近的床边无声无息立着一道黑影。

    梦中那个骷髅架子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张牙舞爪朝她袭来。

    梁昀见她忽的睁眼,满眼的恐慌,他似乎也被她情绪感染,往后虚退了一步。

    盈时回过神来,见是他,松了一口气。

    她仓促撑着床沿慢慢坐直身子,将睡得皱皱巴巴的软裙重新压回自己膝下。

    慌张压着裙幅,却不慎露出了裙下脱了罗袜的一双脚。

    她的脚很小,足背盈白,足尖粉红,像夏日新采的一段嫩藕。脚踝处却是醒目的红肿。

    只是此时,显然盈时才睡醒,并未意识到更深夜重孤男寡女此般的不妥。

    倒是梁昀先反应过来,凝眉悄无声息往后退了一步。

    盈时纵是醒了来,依旧摆脱不了梦中的情绪,她方才哭的厉害,如今一时半会难掩抽泣,不断重复吸着鼻子,鼻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连带着她说起话来都软软的,像是元宵才吃的那种——能黏掉牙的糖糕。

    “我、我方才是不是说梦话吵醒了兄长?”

    梁昀眸光落在自己的靴面上,“没有。”

    他本来就睡的浅,是经年累月的习惯,怪不了她。

    “你可是不舒服?”梁昀问她。

    盈时听着他冷清薄情的声线,有些懵懂的摇头。

    她又不想谈起自己方才的那一场场噩梦,这些与她而言,是要永远掩藏的秘密。

    “方才只是我噩梦罢了——”

    她才说完,便听梁昀道:“你的脚还好吗?”

    盈时愣了一下,随着他的话看向自己的腿——一看,嗬,脚踝都肿粗了一圈!

    朦胧的黑夜里,一切都是未知的更叫人害怕。

    盈时后知后觉,后怕道:“兄长,我的脚好像有些不好了......”

    梁昀没等她说完,已是返身踅足出去。

    枯枝投入余火,少顷,一株朦胧的火光在黑夜中燃起。

    一室寂静中,梁昀持着火光重新踏来。

    那张脸犹如覆了层霜,深邃挺立的眉骨在跳动火光中高冷肃然。

    梁昀的影子像是黑暗中潜伏的猛兽,一点点逼近,直到完全覆盖住了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

    微弱的火光无形将两人拉近,交融为一体。

    盈时随着他的走近,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害怕、恐惧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将肩头往后靠了靠,将自己从那片黑影笼罩之下挣脱出来一点,又一点。

    “我略通医术,弟妇若是顾忌,我蒙上眼。”

    盈时虽是害怕,却没有犹豫,连忙说:“不要紧的,事急从权,兄长只管看吧。”

    事急从权,这还是他劝她的话。

    倒是被她很快学会运用起来。

    在瘸腿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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