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渴求她的垂怜,愿意为她穿越地狱、炼狱和天堂。他想要她,灵魂和□□,她的一切。
他不动声色地低声探问,试探那老头在她心里的地位:“赫耳墨斯应该很高兴吧,你们想到如此妙不可言的计策。”
军师是黑手党内的二号人物,越过他处理问题,这显然是对军师能力的藐视和不信任。
艾波洛妮亚心虚地瞟了迈克尔一眼。这人历来敏锐得可怕,唯恐被他见微知著,看出了端倪,她笑道:“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导师。”
她说【她的】。仿佛雪山高原,一粒石砾悄无声息地滑落,却引发铺天盖的大雪崩。灵魂在颤抖。
前方,大人物们互相谦让、寒暄,而后入座。
迈克尔偏头看她,神色如常:“那我是你的谁?”
这问得实在可爱。艾波洛妮亚知晓他又在吃醋,认真地转身面对他,空着的那只手抚上他的肩膀。银色西装挺括扎实,手感极为丝滑。
掌心贴着西装缓缓下滑,男人的喉结缓缓滚动。艾波决定给唯一的追求者一些甜头。
“你是我的未婚夫。”
男人大眼睛一瞬间瞪大,眼里倏地蹿出一点光,炽热而明亮,烫得灼人眼球。
这光实在可怕,如恒星般的亮,艾波忽然不敢直视,只盯着暗紫的领带。她才发现上面的花纹是葡萄和藤蔓,细心得让人心头发软。
嘴角不可遏制地扬起,她确实是开心的。哪怕这承诺充满了无尽的算计。
艾波无法对他言明真相,只能尽力减少他对赫耳墨斯的敌意。她说:“这是今早赫耳墨斯说的。他非常喜欢你,当时托马辛诺老爷子也在。”
少女头颅低垂,奶油般雪白的小手把玩着胸口的方巾,那纤长的手指捻动绸布,仿佛在□□他的心脏。
迈克尔一字一顿:“太、好、了。”
这回答缓慢而郑重,艾波喜滋滋的,“他们说要让你求婚,但在我看来大可不必,我们互相喜欢,并不用拘泥于这些细节。”
“等展览会忙完,我要带你去看锡拉库扎的日出、阿格里真托的古神庙、陶尔米纳的古剧院,如果你有兴趣,我们还能去爬山,现在是夏季,埃特纳火山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雪,是最佳季节。”
女孩清灵的声音如泉水,带着恒久稳定的力量,温柔地抚慰满目疮痍的心脏。
在艾波看不见的地方,那光猝然消失,湮灭在黑暗中。如果她抬眼,一定会看到他眼睛黑得吓人。但她没有。
他握住她调皮的手,在纤细白皙的指尖落下一个吻。
“如你所愿,我的女孩。”
这人比土生土长的意大利男人还肉麻。艾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她一定要吻他。亲到眼尾泛红、眼角含泪。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对之后的旅行有了更多的期待。她嘴角的笑意如何都压不住。
一段轻快悠扬的乐章响起,角落里钢琴师指尖翩飞,截住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名秃顶的中年人站上了演讲的小圆台,他向下按了按手,所有人顺从地坐下。
他就是艾波的同僚、最为倚重的专家——翁贝托教授。他有着北部人高大的身材,四十多岁便已完全秃顶,块头大得像个战士。他脾气极好,天性乐观、才华横溢,如果一定要说缺陷,大概是那愤世嫉俗的脾气。
早年留学德意志,后又在军工部门任职,经历丰富,他骂过戈培尔凶过墨索里尼,如果不是扎实的学术功底和尊贵的出身,早就去见先贤了。
因而,为了防止出现突发状况,昨天傍晚教授抵达后,艾波洛妮亚特再三强调,让他照本宣科,逐字逐句照着稿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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