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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冷不丁,又撞到黑衬衫的叶洗砚。
他衣袖彻底放下了,极深的墨黑色衬得那双手修长又好看,一道清楚干净的青筋顺着手背蜿蜒到中指,像大蓝闪蝶翅膀的脉络。
千岱兰鞠躬:“哥哥好。”
“怎么总是鞠躬?”叶洗砚微笑,“哪里学的?”
千岱兰没精打采地又吐出一个谎:“我日语老师的。”
叶洗砚看起来很感兴趣:“你还会日语?”
“嗯,”千岱兰说,“略懂。”
“略懂是多懂?”
“比如说,”千岱兰破罐子破摔了,“八嘎。”
“日语不错,你不仅谦虚,还很幽默,”叶洗砚笑着夸奖,温和地说,“岱兰,熙京年纪小,他本性并不坏,只是生活太顺,有时说话没有轻重,还麻烦你多担待。”
千岱兰呆呆看他:“你不应该问我需要多少钱、才能离开熙京吗?”
叶洗砚忍俊不禁,眼睛满是笑意:“这也是日语老师教的?”
“不是,”千岱兰如实回答,“我从韩剧里看到的。”
“我不会拆开你们,”叶洗砚摇头,微笑,“熙京的确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搞这么一出。我是他哥哥,不是棒打鸳鸯散的家伙。”
他示意千岱兰跟他走,这边离卫生间很近,不适合聊天。
叶洗砚个子高,步伐大,千岱兰需要快步走,才能勉强跟上。
千岱兰脚下大步走,嘴上微迟疑:“但老爷子那边……”
叶洗砚驻足,回头看她,讶然:“什么老爷子?”
“嗯,就是叶叔叔——叶熙京、呃,也就是你的爸爸,”千岱兰解释,“你们北京人,不都是管爸爸叫’老爷子’吗?”
“不完全是,”叶洗砚幽默地说,“有时候也叫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