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这是我的卧室,你应该是走错了,”叶洗砚说,“我今晚喝了酒,抱歉。别出声,我不想让熙京发现你在这里。”

    听到叶熙京的名字,千岱兰终于停止了发抖。

    她胆子一直很大。

    现在也没有太多恐惧——她人生中最恐惧的时刻,是妈妈在手术室接受抢救的那三小时——可现在,她身体一直在抖,头发,手,脚,到处都在抖。

    力量悬殊。

    “我松开你,你别叫,”叶洗砚脸色不太好看,他沉声说,“对不起。”

    他慢慢地松开手。

    千岱兰如弹簧般飞出去,拼命地拽被子裹自己;现实果真不是偶像剧,叶洗砚压着被子一角,她怎么都拽不动——好在他微微抬了膝盖,千岱兰才得以迅速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好意思,”叶洗砚拢紧浴衣衣襟,重新将腰带系紧,遮住裸露在外的胸膛和腹肌,只露出锁骨左右的肌肤,他仍旧皱眉,“我不知道你没穿睡衣。”

    “穿了你也会扒啊,”千岱兰情绪激动,不自觉提高声音,又害怕被叶熙京发现,忍着压低,咬牙控诉,“你脱衣服效率也太高了,幸好我聪明,俗话说神仙难草打滚的比,要不是我拼命打滚,再晚一点你就插——差点给你亲弟弟戴绿帽子了你知道吗?!”

    一墙之隔。

    叶熙京听到了隐秘的谈话声。

    他穿着拖鞋,踩着厚厚的地毯,缓慢而无声地走。

    叶熙京熟悉千岱兰的脾气,事事都要掐尖,如果给了她两间客房选择,她一定会选排在前面的那个。

    现在……岱兰还没睡吗?

    他慢慢地走到客房门口。

    “岱兰,”叶洗砚因那句俗语而不自在,他双手向下,示意她低声,“冷静,先冷静,好吗?这次是我的错,冒犯了你——”

    “当然是你的错,”千岱兰打断他,她努力将羽绒服裹成铠甲,愤怒地向叶洗砚发起进攻,“你——”

    “我以为是在做梦,”叶洗砚说,“抱歉。”

    “做梦?那你真好命,”千岱兰有点哽咽,不知道是因为发抖、还是情绪激动,她说,“能梦到我这么细皮嫩肉的超级大美人,你不仅审美好还很幸运了叶洗砚。”

    说话时,眼泪还在她眼眶里打转。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浇蜡入模具,柔软温热,无知无觉,等冷却后便变成难以再捏改的形状。

    她被叶洗砚吻过嘴唇,她被叶洗砚抚摸过的脸颊,她被叶洗砚掐过的脖子,她被叶洗砚咬过的锁骨,还有被那俄罗斯超级坚果大列巴抵过的大月退内侧,一切都像被热蜡滴过,火辣辣地随着羞,耻烫下惊惶。

    “的确挺幸运,”叶洗砚抬手,他镇定,“我转过身,你穿好,然后开灯——我送你出去,好吗?隔壁就是客房。今晚的事情,我明天和你详谈,但现在这样,不太合适。”

    “你还知道不合适,”千岱兰谴责,“你做春,梦梦到自己弟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不合适?”

    “……梦并不能完全代表现实,它只是某种心理的投影,”叶洗砚想让她安静,缓慢而耐心地解释,“比如嫉妒——”

    “什么鸡肚?”千岱兰努力止住抽泣,“不要说吃的,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换句话说,”叶洗砚说,“岱兰,你难道没有梦到过和人做这种事?除熙京之外。”

    千岱兰想了想:“倒是有。”

    “你喜欢他吗?”

    千岱兰说:“喜欢啊。”

    叶洗砚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过不是那种喜欢,”千岱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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