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朋友之间,我俩经常吵架。”

    “就是这样,”叶洗砚沉着地说,“正常发育的成年人做这种梦很正常,它并不意味着我想对你怎么样——你大可放心。”

    “那你梦到过其他人吗?”

    “这不是我们谈论的重点,”叶洗砚慢慢直起腰,不过片刻,他已经彻底恢复冷静,“现在你最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沉默了很久,千岱兰才说。

    “虽然听不懂,但好像有点道理,”她说,“那……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这是你卧室,我——”

    “我说过,是我的错,”叶洗砚重复,他下床,转过身:“你现在可以穿衣服了。”

    千岱兰立刻抓过枕边的衣服,也不在意正反,胡乱穿上,跳到床边;满脑子都是要死要死要死呸呸呸呸呸不吉利要发财要发财要发财——

    这种场面过于尴尬。

    她企图找些话来聊,但发现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很尴尬,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说,’看,我现在穿衣服也很快吧,是不是比你脱衣服还快?’——不,这也太怪了,比云南十八怪还怪。

    还是紧紧闭上为难的嘴,千岱兰决定明天就立刻、马上、迅速出去找租房,现在就搬出去,搬得离叶洗砚越来越远、越远越好。

    真希望这是两人这一生中见到的最后一面,千岱兰想。

    不然,今后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千岱兰都要被迫想起今晚不小心钻进男友哥哥被窝的尴尬。

    她动作很迅速,很麻利,飞快穿好衣服,啪地一下打开灯。

    灯光明亮照耀每一处,而身着暗色浴衣的叶洗砚是此刻房间中唯一的黑暗。

    他很沉默,冷静,镇定,高大,黑色的浴衣也能穿出风衣的气势。

    不是看起来能控制,他真的能完全压制她。

    大手拎起她的小行李箱,千岱兰看到叶洗砚那青筋凸起的右手,中指侧面有一个粗糙的茧子,在修长的手上很明显;很好,现在她知道是什么东西磨得茉莉落雨了。

    “现在叶熙京应该还没回来,或者已经睡了,以防万一,”叶洗砚容色冷峻,叮嘱她,“你——放下拖鞋,穿上,光脚走的声音更大。”

    “是吗?”千岱兰双手一松,俩拖鞋啪嗒一声跌在地上,她说,“我看电视剧上都这么演的。”

    隔着一扇门。

    拖鞋落地的声音在静夜中异常清晰。

    站在隔壁客房门口的叶熙京,猛然转身,死死地看向哥哥的房间。

    而房间之内,一站一弯腰,千岱兰的裙子穿得潦草,侧面有一点不慎掖入腰中,露出雪白充盈的皮肤。

    叶洗砚移开视线,耐心等她穿拖鞋。

    “回去好好休息,”他已经彻底恢复,“我会找时间和你谈谈今天的事。”

    “还是不要了,”千岱兰断然拒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出了这个门,咱俩最好都忘掉。我一点儿也不想记起来,你也不要提了,哥哥,谢谢你。”

    叶洗砚不置可否,他抬手,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与此同时,房门被急促敲响。

    门外是叶熙京的声音。

    “哥,你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