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束向日葵,然后撕开包扎的粉色纸片,分成一朵一朵送给了每一位前辈。堀川前辈表情复杂又好懂,最后做作地哼一声,甩下一句谢谢,昂着头就走了,虽然背影显得有点慌张。
而绪方前辈有事想对我说,所以我们两人单独走出礼堂,漫步在满是早樱花瓣的小道上。
褪去队长以及前辈光环的绪方前辈的假面也随之碎裂,此时的她面容平静,干练的短发、眼角和嘴巴的弧度都倍显锐利。这样的绪方前辈有些新奇,所以我时不时就会侧过头去观察她。
绪方前辈先询问了我关于禁赛的事情,虽然我依旧不认为自己犯得过错很大,可是这样被提起来还是有点尴尬,我只能抿着嘴,嗓子发紧地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绪方前辈表情一时间变得很怪,像是很想笑又好像有点生气。
可能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正式没有特别的直接关系,她说起话比起之前随便:“高山你,之前在美国也是这种感觉吗?”
“额,老实说,我在美国比这个还要差五倍。”我诚实回答。
这回她真的大笑出来:“那你在之前的学校算是不良吗?”
我体会到了两国的差异,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不良,疑惑地说:“我是好学生……不过我应该属于问题学生,学校会派心理老师多加注意我。”
“那还真是有点令人羡慕呢。”绪方前辈的话半真半假。
然后她马上切入正题,之前所有的情绪都暂时压下:“你高中还打算继续打排球吗?”
“会吧,毕竟只是参加社团……”
“那会打职业吗?”绪方前辈马上追问。
我迟疑,给不出具体的答案:“现在不知道。”但我心想这个可能性应该是极小。
“以下是忠告。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爱听,可能也不屑听。”绪方前辈使用的语言让人不安。
“简单来说,日本这个国家不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
其实我知道这一点,虽然我没有在日本长大,但是相关的文艺作品看了不少,加上父母都是日本血脉,光是看我爷爷那副传统日式大男子主义我就能猜到这个国家是个什么尿性。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吗?只要没有法律直接控制我的行为,我认为我并不会只因为别人的讨厌而改变生活方式。
“……我可能不在乎这一点。”所以我这样回答。
绪方前辈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对我的回复并没有表示惊讶,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我当然知道你主观上不会在乎,可是……客观上呢?”
“……请问什么叫客观上?”
“你的性格会影响你打排球。”绪方前辈摇晃着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
“是指沟通问题吗?可是我在排球上与队友交流没问题。这个绪方前辈你应该清楚。”
“对,我知道。你是那种会把私人恩怨分得很开的类型。所以我并没有在说这个。”
我满腹狐疑,绪方前辈叹口气,走近我,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在这种时候就会特别迟钝……可能是因为太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吧。”
然后她没有再打哑谜,单刀直入:“你在宫城青少年排球界风评不是很好。我是指教练监督那一块,同龄人倒是有人挺欣赏你的。”
“横山教练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肯定是希望自己带的选手走得更远,去年采访的时候也命令大家给你说好话。”
顿时,巨大的荒谬涌入我的大脑,打得我耳边嗡嗡作响,我震惊地敲敲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地叫出我这几天重复了很多遍的话:“我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干!”
“体育社团很讲究服从和专制。”绪方前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