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剪头发?明明没有明文规定。有的地区也会要求男生必须全部留寸头。”
“何况……我们还是女生。男生刺头还能勉强夸一句有个性,女生刺头只会让教练很不适应。你也知道我们虽然是女排,但是绝大多数的教练和监督还是男性吧。”
我依旧保持着震惊姿态:“哈?”
绪方前辈耸耸肩膀,后撤几步,离我稍微远了一点。
“还有你关于和一些男生走得近的传闻,都有点不利。哎,这些先不说了。”绪方前辈把话题给放大了一点:“放在职业选手里也是一样的。”
“我二年级第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哪怕我已经在微笑了,可是还是被要求能不能显得再可爱一点。我听说你在采访的时候记者还特意把强势这点单拎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日本职业女排选手也经常会被这样要求,要显得亲切,别太板着脸,否则广告都不好接。”
我无言以对,只想给这个世界送上一个中指和一句脏话。
“这就是绪方前辈装温柔的原因吗?”
“你说话真不客气。”绪方前辈双手叉腰,挑起眉盯着我。“我本来就因为突出的身高和凌厉的长相很扎眼,剪短发之后就更是了。带上面具会让我做事更方便。”
“我以为这才是正确的做事方式。”绪方前辈低下头,用鞋底在地上无意识地摩擦。“可是看见更加扎眼的你之后,不知为何内心很复杂呢。”
“所以,让我报复一下你吧。”她又重新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光彩夺目又假的像塑料制成的钻石般的笑容,并且飞速向我靠近。
我汗毛倒竖,甚至想转头逃跑,可是还是被她一把抓住手臂。
“你认识当今日本女排国家队队长吗?”
“不认识。”我梗着脖子想要往后缩。
“那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是在春高上被业内挖掘的。当时有个采访,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不想听答案。可是绪方前辈强制桎梏住我的肩膀,把她的头凑到我的耳边,带着气音轻声说,我忍不住颤抖。
“她笑着说,她的梦想是当新娘。”[1]
绪方前辈说完就马上放开了我,看着我满脸如同生吞蟑螂的扭曲表情,她仰头大笑,甚至笑出来眼泪,然后扭头就跑走了,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品尝着久久回荡的恶心感。
我是真的很恶心,所以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绪方前辈是真正懂得如何刺伤我,我现在又想吐又挫败。我坐立不安,抬起脚原地跳了跳,想要缓解心情,结果过于神经病的举动反而吓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一个男生。
我唰的一下跳跃着转过身,和那个男生大眼瞪小眼,场面过于滑稽。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不就是那位曾经和我表白过的篮球队的前辈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他,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他本身正满脸通红,用右手疯狂挠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
“那个……我本来想要找你,但是没找到……结果突然看见你一个人站在这……”
他傻站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扯下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打算递给我。看着我迷茫的眼神,他说:“这个在日本……总之就是毕业的时候,大家会把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送给喜欢的人。”
你怎么还在喜欢我啊,我们都没说过话诶?我差点就把这句话问出口。
他伸手,纽扣在手掌中央躺着,我们僵持在那。但是当他最终讪讪打算收回手时,我却还是探手过去拿住了纽扣。
“前辈你真的认识我吗?”
“……二年级六班高山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