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言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答辩,要是答辩未果就直接将道端健一崩掉,虽然无法弥补她的损失,但是对于其他倒霉的人来说也算聊以慰藉。

    可怜的道端健一甚至不知道谁有胆子做这位冷酷杀手的评委,就被迫地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一个杀手的学术表现中。更奇怪的是,他发现她竟然真的是一位东大的学生,并且还是一名海外交换生。

    如果不是因为白酒的答辩准备材料全日文,道端健一甚至想过她或许要回国答辩,因此东大的老师就可以肆意的举枪威胁。

    无论如何,道端健一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是在浏览白酒的准备材料和汇报演练时,他发现了一件事情。

    男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上方四肢舒展,语调不紧不慢进行汇报的年轻女性,又低头翻找材料。

    或许是因为她对于枪下的幸存者没有心理压力,又或者杀手的经历让她对于关联性的问题有所洞察,白酒汇报的时候严谨而认真,像个准备充分,下一秒就可以和同行就这一主题展开讨论的学者,连眼中时刻缭绕的阴郁都消散了许多。

    这已经大大超出道端健一的预料,一个用枪威胁老师的学生,他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白酒无任何学术水平,找上他的目的是要求他帮忙代笔。然而,就课题汇报而言,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基本完成了任务。

    他发现白酒竟然是优秀的,这次再次让他感到荒诞。他根据汇报问了几个问题,汇报者依次做出了解答,道端健一斗胆补充了一些要点,她也平静地接受了。

    “我一个人的见解或许不足,”道端健一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我可以邀请几个老师一同参与评审。”

    白酒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么今天我们就……”

    “道端老师。”女人突然的发言打断了他的试探,成功使道端健一胸腔猛然一颤,“答辩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多费心。不多你也知道我是临床医学生,平常兼职一些副业,也算专业相关。”

    “能否请你帮我培训一下临床操作的能力呢?”

    看了看道端健一的神色,白酒继续补充道:“邀请别的老师一同培训也可以,相关专业课我学得还是很好的。”

    但是你在东大从来没有上过专业课!

    道端健一下意识心头一梗,但随即,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白酒从未上过课,为什么她会有答辩的准备?又向谁作答?

    临近期末,一些课程确实有相关的要求,但怎么想都与白酒无关。然而白酒在不久前的答辩材料,也确实能在其中找到些东大专业课的影子。

    似乎只有一个可能,白酒虽从未出席过课堂,但这不意味着她从未上过课。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道端健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为一个杀手的努力而感到恐惧。不仅在于他面对了一个不折不扣,有着自驱力和执行力的异类,还因为他遇见了一个不屑于世俗定义内的强者。

    这个跳脱出社会规则的人此刻手里捏着他的性命。

    想及此,道端健一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复杂地望着白酒走出会议室的身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道端健一所没注意到的是,有一双同样复杂的眼睛,和他望向同一个方向。

    几个小时前,安室透终于收到了白酒的真实信息。

    据下属所说,白酒属于海外交换生,档案移交前并不在东大学生的数据库中,因此无论怎么翻找都不可能找到她的信息。而随着白酒移交档案,一些从前被遮掩的隐秘逐渐地暴露出来。

    白凛,原本在半年前作为交换生进入东京大学学习,但不知为何,直到现在才完成档案的全部交接。白凛中间半年的经历没有记录,但安室透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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