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半年前,完全符合白酒出现的时间点,足以证明她的人生在此处拐了个弯。成年不久的学生跨越洲洋,离开自己国家的顶尖学府,本该前往另一个国家的顶尖学府进修医学,最后手上却沾满了当地国民的鲜血,那些人死于她之手。

    如果白酒真的从此抛弃过往,从救人的道路中完全脱轨,反而遁入黑暗与血腥中,当安室透中终有一天将黑色组织捣毁时,他会坚定地指责前者走入歧途,背弃光明。然而今天,在抵达东大的时候,安室透恰好旁观了她汇报的全部过程。

    即便不曾涉及过相关领域,但安室透依然能从白酒的汇报过程和听众反应中看出,她表现得很好,好到让人困惑。

    她谈论了日本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的现状,强调远程医疗技术的意义和运用前景,真诚地摹画一个更好的医疗系统的未来——如果她不是白酒,安室透会为学府里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动,由于过往经历,安室透本身对于医生具有好感。

    但是她是白酒,那个杀人,并且只杀人的白酒。

    那么多人死在她的手上,白酒怎么能够毫无隔阂地说出这些设想?安室透感到愤怒,早在他看见白酒奇异的歉疚表情后,这股针对于后者的愤怒情绪就已经存在。而此刻,白酒走出会议室,卧底公安面容冷硬,正准备躲避时,他突然看见白酒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是一股如释重负的微笑,白酒周身那股尖锐的阴郁刹那间消散了,她此刻的表情算得上平和,足以使任何旁观者察觉到她内心并不荒芜的安宁。

    安室透一愣,也因为这一停顿,他对上了一双银色的眼睛。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