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日一坐朝,她这个尚书右仆射却要日日视事。虽说尚书省官署不在宫城当中,但皇帝又设有政事堂,三省长官合署办公,她便常常留在宫城之内。

    可她调理身体有圣上恩准,是告病在家,已经多日未去上朝了。

    难道说……

    谢琅定下心来。

    她暂且对梦境中的情形有了些许猜想,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且再看看吧,既然她再次在相同的情形下梦见了原身,那就证明,只要这一奇葩能力还在,她就有再见到原身的机会。

    衣衫逐渐变得轻薄,谢琅才察觉到右臂似乎贴上了什么温热的物什。

    她微微侧过头,发现是之前睡得离她很远的霍里斯无意识蹭了过来,再近一点,脸就要埋到她肩窝里了。

    他裸露的手臂紧紧贴着她的手,吐息平缓地拂到她脸上,因为离得稍微有些远,热度尽散,只余下凉意。

    谢琅几乎能从肌肤接触的部位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不由将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

    等一下,什么东西盖住了她的大腿?

    谢琅下意识往下一摸,摸到一手狐狸毛毛。

    他尾巴怎么又冒出来了!

    谢琅本能将狐狸尾巴拨开,才闭上眼半晌,它又挨挨缠缠地贴过来,尾巴尖轻搔她指尖,又撒娇似地贴着她手腕轻蹭。

    谢琅:“……”

    她简直想现在就把霍里斯叫起来,让他管好自己的尾巴。

    右侧的枕头陷下去一点,狐狸像追寻冷源一样贴过来。

    他体温比起她要稍高一些,睡得近了就像个滚烫的火炉。

    谢琅抬手去推他,手按在他胸膛上,意外感受到肌肉随着呼吸起伏。

    ……软绵绵的。

    不对,是推他,不是摸他!

    谢琅气急败坏地掐了他胳膊一把。

    睡梦中的人发出意味不明的嘟哝声,谢琅勉强看见他睫毛抖动的动静。

    要醒了吧?

    那双被黑暗压成深浓翠色的青碧眼睛如她的期望一般睁开,眼角还缀着点泪花,正迷茫地朝她看过来。

    谢琅刚要说话,好让他完全清醒,往边上挪挪,声音却陡然卡在喉间。

    她方才为了把霍里斯推远,已经侧身和他面对面躺着了,他仿佛无处安放的尾巴便心安理得地搭在她腰上,假装自己是块有着自热功能的皮草。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此刻,会是什么东西,试探地戳了她后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