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璇闻声回首,三步外,骏马上的红衣郎君勒住缰绳,意气飞扬:“巧啊。”

    宣国公世子谢明霁,她果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在此遇上。

    容璇面色不变:“世子安好。”

    谢明霁声音懒洋洋的:“这当值的时辰,容大人在街上做甚?”

    “自然是有要务在身。”

    还未等对方再度开口,容璇顺手将手中吃食向马上抛去:“味道不错,尝尝?”

    谢明霁下意识抬手接了,待反应过来,竟是个用油纸包好的酥饼,还是温热的。

    容璇唇畔勾了抹笑意:“今日无暇多叙,先告辞。”

    谢明霁:“……”

    ……

    殊途同归。

    在太子府书房再度撞见谢明霁时,容璇除过叹一句时运不济,又知晓在情理中。

    昔年东宫未立,陛下钦点谢明霁为三皇子祁涵伴读。

    宣国公府百年显赫,位列开国十二元勋之首,历代皆有股肱之臣,更是曾出过大晋两任皇后。

    陛下以宣国公世子为嫡子伴读,立储之心不言而喻,稳稳安抚了后族。

    容璇也是在陈府上依稀听闻些旧事。宫中如今最受宠的贵妃陈氏乃首辅胞妹,兄妹二人相差八岁,在前朝后宫互为倚仗。陈贵妃与陛下相识在前,有段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入宫后更是多年盛宠不衰,诞下二子二女。为着伴读之事,贵妃私下里与陛下闹过一阵。陛下情知亏欠,特意赐贵妃半副皇后依仗,但终归没有松口。贵妃本就是正一品的名位,如此愈发骄于后宫众人。

    宣国公府毋庸置疑拥护东宫,容璇为首辅门生,在书房内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汇编的账册置于案头,祁涵道:“三月初七往京郊视春耕,你随孤前去。”

    此为户部分属职务,容璇起身应是,又道:“那宣德府鱼鳞册……”

    “暂缓,孤自会告知李尚书。”

    “多谢殿下。”

    容璇舒了口气,总归太子还算体恤。有东宫出面,户部内省得她请人暂代职务,白白担了人情。

    “臣告退。”

    会有东宫属官与她详细议定日程。春耕时节关乎一年民生,于公于私,她新任户部郎中,确实是陪太子暗访的最合适人选。

    书房的门重新合上,谢明霁难得生了好奇之心,接过太子阅完的半本账册。虽说他全然不通户部庶务,但粗粗看下来,容长瑾编纂的账目条理分明,一应数额翔实有序,寻常人略略看去亦能领悟大概。

    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才能,也难怪首辅器重容长瑾。

    “案子可有眉目?”祁涵搁笔。

    谢明霁正了神色:“已查到两处据点,严加监看,尚未打草惊蛇。”

    首辅一党的人,蝇营狗苟,以权谋私。近年来更是染指科举,动摇朝廷取士之根本,断不能容。

    至于容长瑾……谢明霁扪心自问,虽说看着也不大顺眼,与寻常首辅党羽倒还不算一丘之貉。

    他将账本归回原位,旁的不提,容长瑾是实打实有几分才学在。年前下江南赈灾,亦算是心系百姓,从无懈怠,令他生生改观了几分。

    谢明霁究其原因,容长瑾还占了几分样貌的便宜。

    生得他那副模样,做个祸水都绰绰有余。

    ……

    夜色渐浓,容府卧房内点起两盏灯火。

    容璇阅看着从户部调来的卷宗,时有抄录,省得太子问起时应答不便。

    窗边,怀月仔细收拾着行囊。两副裹胸层层叠好,被她置于行囊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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