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提前心知肚明,默许方便行事什么的,他姓胡的不知道,他也是被蒙蔽的。

    旁边几个同僚听完,嘴角一抽,有被胡惟庸脸皮厚到,但他们也立即站在胡丞相同一阵线,磕头齐声大喊。

    “臣有罪。”

    此时不撇清关系还等什么时候。

    至于解释?

    那不行,这不就是知情不报,罪加一等嘛。

    而且,朱元璋说不定还要加他们一个同党包庇罪,这个黑锅谁想背?

    身为大明朝京官,还能活着跪在这的京官,别的不说,对于朱元璋的脾气还是能摸到几分,也见识过朱元璋一旦动怒,杀人不眨眼的酷辣一面。

    此时‘不知情的失职’才能保命,最多不过降职或罚俸。

    朱元璋目光深深地注视几个磕头‘认罪’的臣子,面上倏地浮出一抹狰狞,咬着牙根才忍下心口嗜血冲动。

    真当老子是眼瞎心也瞎。

    胡惟庸几人跪着不敢动,朱元璋也不说话了,坐在那,沉默地盯着他们看。过了一会儿,就连胡惟庸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这不过一件小事,难不成朱元璋要借题发挥?

    好在,上面的人终于发话了,“既然知道失职失察,那就每人罚俸半年。丞相身为百官之首,罪加一等,罚俸一年。”

    罚俸而已。

    胡惟庸紧绷的嘴角一松,磕头领罚,“臣谢陛下隆恩。”

    旁边几人也赶紧谢恩。

    认了罪领了罚,胡惟庸等人就退出了谨身殿。

    殿内只剩朱元璋父子。

    砰!

    朱元璋也不再克制脾气,一脚踹飞旁边半人高的花瓶,碎裂一地。而朱元璋的脸色比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压顶还恐怖。

    杀气犹如实质,聚集在他眼中,染上赤红。

    要是刚才离开的胡惟庸几人见了,怕是不能坚强地走出大殿了。

    “父皇息怒。”朱标这才从隐身的角度站出来,看向上首,“父皇,涉事官员们办得不妥,罪有应得,但其中并非没有隐情。”

    朱元璋鼻子里哼出一气,朱标就继续说了一下底下的人为什么会用空印文册提高办事效率,减少不必要的人力消耗。

    朱元璋能不知道?

    “偷奸耍滑之辈,跟朕玩起了花招。”朱元璋面上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却含着冰渣子,眯了眯眼睛。

    也不知在说胡惟庸那几个,还是说空印案官员。

    “真是好大的狗胆!为了偷懒弄出这等把戏,谁给他们的权利!今日他们能不经过朕的允许把印滥用,朕要是不管,他们下次是不是要把印盖在我朱元璋脸上!”

    朱标嘴唇张了张,最终敛下眼皮道:“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从轻?”朱元璋冷哼,这些当官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后都能当着他老朱开染坊。

    “老子要把他们全砍了,看谁还敢再犯!”

    朱标:“......”

    他一掀袍子,身姿笔挺地跪下,“请父皇将此案交由儿臣来查办。”

    涉案官吏之多,朱元璋也不好全部都砍了,就连胡惟庸他们都是这般想的,但朱标却知道,以他父皇的脾性,不好善了。

    朱元璋最恨不本分的官员,心里更没有法不责众那一套。

    他要给所有人一个血腥警告。

    杀鸡儆猴!

    敢不把他老朱当回事的人......

    朱元璋沉吟片刻,看向跪地求情的长子,说道:“我可以将此案交给你来查办,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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