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入京,才进城,马车前就有人来拦了,来的正是贺兰延的人,他虽没亲自来,但身边的福安公公亲自来了,手拿拂尘,白面上露出一点笑,瞧着慈眉善目的样子,笑道:“姜小姐,我家殿下有请。”

    姜亭月没出面,出面的是老祖宗,她冷声道:“请什么请?人都快病死了,请到你府中,你是准备帮忙将丧事一并办了不成?”

    这是事先串通好的说辞,反正姜亭月病重的消息,早就传进京里,在陆慎的故意为之下,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传她在半路上死了,送回来的是棺材来着。

    老祖宗对谁都不客气,说话说的极为难听,福安公公听的面色白了又青,他不敢得罪老国公夫人,但还是不死心的往后望去,问:“姜小姐病的很严重吗?奴才带了太医,可以替小姐看看。”

    桃喜婉拒道:“还是不了,天儿凉,我家小姐体弱,禁不住风吹。”

    福安公公执意道:“奴才还是看看吧!若真是病的厉害了,奴才也好禀告我家主子。”

    白栀听的怒火直冒三尺高,登时掀起帘子,钻出车厢,没好气骂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一个没根的东西,晦气死了,看什么看?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觉悟,主子见不见你,那全看主子乐不乐意,哪里轮得着你一个奴才做决定。”

    在她身旁,桃喜有些恍惚道:“看来素日里,你还是对我留了情面。”

    “那是自然。”白栀轻哼一声,入京前,她特意在客栈里,跟着掌柜的学了学怎么骂人,如今的战斗力,自然不是当初行宫时能比的。

    桃喜在一旁软声说着好话,态度端的是一脸为难,却半点儿不让,白栀在一旁趾高气昂,将嚣张刻薄表现的淋漓尽致。

    独留福安公公,被两个人怼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偏生老国公夫人一副放任的模样,见一句斥责都没有,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路让开。

    站在路旁,望着车驾离去,福安公公心里已经想好日后他家殿下大事一成,这俩丫鬟落他手里,他要怎么报复回去。

    车厢内,桃喜笑出声,“你们是不知道,福安公公被白栀骂的脸色有多难堪,跟打翻了染坛似的,五颜六色的变。”

    梨忧叹气说:“骂的一时痛快了,可福安公公极为记仇,难免日后报复。”

    白栀不在乎道:“管他呢!我吃的是小姐的饭,又不靠三皇子养活,管他们怎么想呢!反正我的主子,只有小姐。”

    姜亭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我能护住你时,一定会尽力相护,若当真护不住了,我会提前将你送回行宫的,那里你最熟悉,天高皇帝远,京里的人,手伸不到那么远。”

    她没有保证一定能护白栀无虞,但却表明了维护她的态度,白栀听的很感动,当人丫鬟的,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嘛!这是对她职业生涯的最高肯定。

    一直回国公府,李云柔已经等许久了,这些时日,夫君在牢中联系不得,儿子儿媳却失踪不见人影,唯一的女儿,都病的狠了,奄奄一息,李云柔硬是强撑着一口气,想着府里不能没人,才没倒下。

    如今见女儿平平安安归来了,当即抹泪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姜亭月想阿娘也想的厉害,当即扑进她怀里撒娇道:“都是想阿娘想的,女儿离家这么久?阿娘想不想女儿?肯定是不想,若是想女儿,一定迫不及待让女儿回来了。”

    “傻丫头,阿娘怎么会不想你?”李云柔又哭又笑,指尖戳她眉心道,“你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阿娘的心肝,阿娘离了你两日,都恨不得生出翅膀去寻你呢!”

    姜亭月连忙道:“阿娘不哭,我好着呢!”又问:“阿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言两语说不尽,你与我来,你阿爹给你亲自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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