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柔拉着她的手,引她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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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吱呀”一声轻轻合上,晦暗的屋内,蜡烛栉比鳞次的亮起,直到将整间屋子,都照的十分亮堂。

    陆慎抬起眼,往高位上望去,那里坐了个女人,富贵妍态,保养的很好,只有眼尾,偶尔能望出几道皱纹,她穿了身绛紫色衣袍,神情肃穆,过高的颧骨,使得她显出几分威严。

    此人,正是隐姓埋名入京的仁宣太后,先帝继后,陆慎名义上的母后,也能当得起陆慎一句姨母。

    “我问你,这段时日,你不在京中,是去了何处?”仁宣太后不怒而威,冷声道,“数月前,我便让你来见我,你为何迟迟不来?是什么事,亦或是什么人,绊住了你的手脚?”

    陆慎垂下眸子,低声道:“只是没必要而已。”

    “是没必要?还是因为,你被儿女情长所拖累,人也变得糊涂了?”

    仁宣太后冷笑一声,手边的信封,被她重重甩下去,白色的信纸,宛若纷飞的雪花,落了满地。

    “你觉得,你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栽培吗?对得起你父皇的在天之灵吗?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又可还记得,你身上的血仇?”

    “我看你是都忘的一干二净。”

    陆慎面不改色,弯腰捡起地上一封信,打开后,细细看了看,眉头微动,上面一字一句,都记载着这几年,他与姜亭月之间的事。

    但好在,只是些明面上的事,不然陆慎真要考虑考虑,身边的暗卫,是不是该换了。

    他低声道:“不影响复仇大计。”

    “当真不影响?”仁宣太后将桌上的茶盏用力往地上挥去,摔出一片巨响,她怒声道,“从前你虽有主见,却事事以大局为重,怎么?如今为了个女人,连你的血仇都忘了?”

    陆慎面无表情,被如此质问,他甚至半点儿情绪都未升起。

    实话实说,虽然自幼,他就被教导自己身负血仇,可事实上,他心里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仇恨,不过是成王败寇,输家的不甘心罢了。

    更是在得知一些宫廷秘闻后,陆慎越发觉得,他那个父皇,实在是无能的厉害,在帝位稳固的情况下,还能叫一个名义上的懒散王爷,将势力一直发展入自己的后宫,谁都护不住,光有仁德,又有何用,还不是败的一塌涂地?

    但仁宣太后手上有一支飞凤卫,是他父皇留给她的,这支飞凤卫,是威虎军的分支,便是陆慎,也需要忌惮几分。

    于是,他面上便显露几分冷淡,低眉解释道:“姨母,是有些真情,但接近姜世忠的女儿,我能得到的更多。如今姜国公入狱,皇帝的民心,不就被败的差不多了么?民心一失,败势已成,只差最后一步而已。”

    仁宣太后不是个傻子,冷笑道:“你确定,你的利用多于真情?你不是,向来不屑于依靠姻亲关系么?”

    “你别忘了,你父皇是如何死的,若非狗皇帝,你也不会隐姓埋名,委屈自己,当一个区区丞相府庶子,受尽白眼与折辱。”

    陆慎心里隐约有几分烦躁,面上却不显山也不显水,只道:“儿臣明白。”

    “那么多人的牺牲,才铺就了你的今日,你可千万不要,因着一个女人,就葬送一切。”仁宣太后苦口婆心劝诫道。

    陆慎自然不会因着姜亭月放弃一切,但同样也不会放弃姜亭月,他从来不会二选一,他一直都是江山要,美人也要,在他心里,他自有周全的手段。

    他眼眸冷淡,漠声道:“儿臣不会。”

    “你最好不会,否则,我不介意,替你亲手除了这个障碍。”仁宣太后目光冷的宛若冬日寒冰,一字一句道,“便是她不妨碍你,你大事将成后,她绝不可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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