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二人真到了成婚那一步,陆慎才会开始考虑,要不要对付霍承绍一下。

    但事实上,一切根本都到不了这一步,霍将军是不会允许的。所以即便是二人定亲,陆慎有些烦躁,但尚能忍受,因为他眼里,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礼义廉耻,也根本不在乎她定亲与否。

    在陆慎看来,只不过是换一种他不大高兴的方法来保护她而已,她人注定是他的,他也不在意,这个保护的方式,是将旁人的名字与她联系在一起。

    是霍承绍也好,李承绍也罢,在陆慎眼里,都只是一个符号。

    但如今,她对这个符号的关注度太高了,甚至为了维护这个符号,而抗拒他,陆慎很不开心。

    姜亭月一怔,“那你现在是?”

    “姜亭月,我说了,我有些生气。”

    指尖轻轻,挑开一粒盘扣。

    姜亭月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一点刺痛,陆慎没用太大的力,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咬痕。

    在锁骨之下,他有些凉的指尖抚上去,眼里终于露出一点满意。

    在冷风吹过来前,陆慎又掩上,扣好盘扣,将她的围脖重新系好。

    隔着厚实的冬日衣裳,陆慎指尖准确无误的按在咬痕之上,笑着问:“这样可以吗?他看不见,自然也不会难堪。”

    姜亭月:……

    现在说不可以,也迟了吧!

    好想再给他一巴掌,但现在时机不好,可能会被拦下,她悻悻然收回手。

    改为用力拍开陆慎的手,按着有些刺痛的地方,姜亭月恼怒道:“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算了,现在你的气应该消了,我走了。”

    “等一下,你头发乱了。”陆慎一手按住她,一边伸手,将她翘起的一缕发尾压下去。

    “好了。”

    收手时,却状似不经意般,碰了下她戴在头上的面具,面具本来就没戴稳,被轻轻一碰,很快坠落在地,“啪”一声,摔碎成两瓣。

    姜亭月都快忘了面具的事,听到声音才想起,忙弯腰去捡,却已经碎成两半。

    “怎么碎了?抱歉。”他故作惊讶的语气,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连眼睫都没动一下。

    姜亭月手里捧着两瓣面具,恼怒盯着他,“你故意的?”

    陆慎没有否认,“嗯。”

    “你要是生气,我送你一个更好的。”陆慎宛若不经意般道,“一定不会脆到一摔就碎。”

    姜亭月闭了闭眼,咬牙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礼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的人,霍承绍好歹算我朋友,朋友送我的东西,你说摔就摔,未免也太过分了。”

    陆慎沉默一瞬,指尖捧起她的脸,温声问:“我摔了他送的礼,你这么生气?”

    姜亭月拍开他的手,恼怒道:“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就算了。”

    重要的不是什么礼,也不是霍承绍这个人,而是姜亭月那颗珍视朋友的心,所有朋友送她的礼,不分珍贵与否,都会有专门的地方来存放。

    她的朋友不少,可她天然就是一个很珍惜朋友心意之人,再浅薄的礼,可只要是她认定的朋友所赠,姜亭月都会很珍惜。

    “那……”陆慎犹豫着,在思索要不要修好,但他怕自己修着修着,一想起面具来源,这张本就脆弱的面具,会彻底沦为灰湮。

    姜亭月气的走到一半,又拽着陆慎道:“走,你去跟霍承绍道歉。”

    她才不要背黑锅,她可珍惜朋友送的东西了,她才不要被霍承绍误会是自己不爱惜。

    霍承绍此时站在灯笼下,正在仰头望灯笼,一只小小飞虫,为了追逐一点亮光,正在不断撞向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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