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长在污泥中的,这是它一生都摆脱不了事实。我无视着他的行为,我明白即使我再怎么劝诫,他也会听我的。就像我一样,毅然决然地离开大城市回到乡镇工作。
刘婶走后,客厅里我与二爷便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冷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为缓和沉默的场面,我问二爷,刘婶请黄符的目的,但是看二爷一脸愠色,我赶紧闭紧了嘴。二爷没有搭理我,起身就出了院子,我尴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从小我便知道我的身世。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惊蛰。二爷在村口的枣树下捡到了未满月的我。二爷见我可怜,便决定收养了我。我问他为什么让我喊他二爷,他说我有自己的血亲爷爷,他只不过是收养我的爷爷,称呼二爷既能表明关系又不会越了血脉。我是费解的,只能按着他给的规矩称呼他。我的名字也是在那个时候起的。吉,祥也。因此我便有了这个富有美好祝愿的名字,吉祥。
他对我是极其疼爱的,只是他有点古板,经常给我立规矩,尤其是在鬼神之间。那规矩可是多的复杂。我背后叫他老迷信,他叫我小兔子崽子。
二爷除了我便没有什么亲人了,我对二爷的过往知道的也是很少。只知道他是逃难来到现在的村镇的,之后便在这里落了脚,生了根。二爷没有成家,一辈子单着,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身上是带煞,凡是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个好下场。这样吓唬人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不照常活蹦乱跳的。可见二爷是有其他原因的,只是我问的次数多了,他就急眼开骂了,那骂的话真的难以入耳,我便不敢再过问了。
许久之后二爷回到屋里,看着他手里的食材,我知道他去小卖店去了。
我辞职回家的这件事,二爷始终都没有过问,依旧做着他日常的工作,摆弄他的书籍,写黄符签文,罗盘。他一直很平静,平静地让我有些发毛。我只能暗自观察着他。
夜里,下起了雪,起初还是夹杂着雨水。进而便是大片的雪倾泻散落下来。雪很快把院子整整覆盖着。
晚饭后。二爷便去了西里屋打坐,一打坐便是很久。在没有二爷的允许下,我是禁止进入那间屋子的,因为那间房间供奉着很多神佛塑像,二爷说我从小莽撞,擅自进去会冲撞神像的。其实我也没有心情进那间屋子,主要是里面灰尘太大,我进去一会便呛的难受,我曾建议二爷将里面的灰尘清理一下,二爷却说香灰是宝贝,会有大用处。二爷也倒不是不去清理,只是会在特定的时间清理一次,只是清理过后边又开始烧香,循环往复下去,屋里灰尘还跟往常一样。
我也没有闲着,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撰写自己的文章。作为一个网文爱好者,经常会在网络上写点小故事之类的,虽然文笔不好,但就是喜欢,因为只有写东西才会把我脑袋中的那种天马行空的幻想实现。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通讯软件里传来好友何达的消息。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同个县城的。毕业之后与我去了同一座城市。他目前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职业是程序员,当他知道我要离开城市回到老家发展的时候,开始也是震惊慢慢地开始理解,毕竟在外地打拼这么多年,到最后却积攒不下来一点儿积蓄,还落了一身的病症,是谁都想要逃离的。他也是有过这种念头,回老家,在城里开个培训班,教小孩子编程,可是他只是嘴上说说,不敢付出行动。
“老样子。”我回复着。
“再过几周我也要回老家了。快过年了。我回家找你去玩。咱们几个好好聚聚,对了我托王良给你联系了一名老中医,对治疗胃病很有研究。一会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他是咱们镇上的,你应该是认识的。”
我回复他感谢之类的词语,又聊会儿闲谈,直到他说要加班工作。之后便与他终止了聊天。
“还不睡?” 二爷披着外套,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门口,他的身形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