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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依汗告诉艾姜,他们会使用外面的黄土混以沙子和适量的水,根据土的质量进行两到三天的揉制,并且在揉制过程中不断从土中挑出不适合制作土陶的杂质。“这就是已经揉制好的泥土了,可以直接用来拉坯了。”
艾姜看着里面闲置的拉坯机,有些跃跃欲试,兴奋地问热依汗:“阿恰,我能试试吗?”
“可以啊。”
热依汗帮她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一些的拉坯机,让她坐下。
“我们村这两年在驻村工作队的帮助下,也在搞文旅开发。春夏季天气好的时候,也有不少游客过来体验烧陶。”
热依汗边说边往拉坯机上添土坯,然后自己坐在艾姜旁边的一个拉坯机前,猜着脚踏给她演示操作步骤。
土坯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灵魂一样,没两下就变成了一个小杯子形状。
艾姜忍不住在一旁惊叹:“阿恰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制成了一个杯子。”
热依汗用手臂在额头上蹭了一下,笑说:“这个是最简单的器物了,适合你们学。”
“还有啊,制成一个成品可没那么简单。”
“这只是一个土坯雏形,制作出来后还要再晾上个一两天,风干后再上釉,如果复杂的话还要刻上花纹,再入窑烧制,一件成品最快也要四天呢。”
这会儿听热依汗提到上釉,她不免又好奇地问她:“这个釉是用什么做的?我之前在古城里看到的那些土陶制品,虽然叫土,可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土,每一件都色泽明亮,制作十分精美呢。”
听到她这么说,热依汗忍不住笑了,“都是从戈壁滩或者高山上采集的彩色石块,经过精心研磨,再加入铁锈、植物油混合,然后经过手绘上釉,最终就会呈现出你说的那种亮色。”
“原来是这样啊。”她忽然想到什么,问热依汗:“阿恰也是从小就学习制作土陶的吗?我听安柏说买买提阿卡可是七岁就开始学做这个了。”
热依汗把刚刚制作好的杯子雏形放到一边,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是,我从外村嫁过来的,我们村里都是农业种植,不搞手工艺。”
“我会这个啊,也是嫁到这里他教的。”提起这个,这个中年女人脸上难得还露出一丝羞涩,与自豪并存,“我们全家的制陶手艺都是他教的。”
“这不,村里人在他的带动下啊,制陶烧陶的也越来越多了,如今也算是小有规模了。”
“阿卡真了不起!”艾姜忍不住由心地赞叹。
“嗐,不过是村里人用来谋生的手艺罢了,有什么了得起,了不起的!”热依汗带着些自谦的说道。
“可不止这么说,”艾姜很认真地给热依汗解释买买提大叔正在做这些事的意义,“阿卡这不仅是在传播一种古老的技艺,也是在传承一种历史文化,正是有他这样的人手口相传,中国古老的历史文化技艺等才能一代代流传下来,直到今天,成为中华民族引以为傲的瑰宝,阿卡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
热依汗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阿恰我啊,小时候家里穷,不像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好了。我小时候没读几年书,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文化,什么传承,又瑰宝的,但我听你说的这话,就觉得好听的很!我就喜欢听你们这些有文化的小年轻们说话,安柏每次来,说的那些话,有的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就是喜欢听。”
说到这,艾姜也想起来又问热依汗:“安柏好像跟你们很熟,他常来吗?”
“也没有很经常吧,但确实隔段时间就会过来看看。安柏和我们熟啊,是因为她妈妈年轻的时候送医下乡,驻过我们村,就住在我家里,还救过我们家老大的命,后来我们就像亲人一样的走动着,我们和小柏自然也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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