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楚今燃被沈毓喋喋不休的求饶给扰烦了,加之还念着自己母亲的嘱托,最终勉强决定给她一个台阶下。
不过得罪了他还想要好过,那是绝无可能的。
少年一指自己还没搬上车的剩余行李,命令她道:“想本少爷原谅你也可以,这些行李你一人全搬完,若是半炷香的时辰内你做不到,就别想本少爷回心转意!”
“你!”沈毓望着少年手指的那三十多个又大又沉的红木箱,憋得脸通红。
最后无奈还是当着楚沈二府所有下人的面,乖乖照做了。
在掐着点搬完所有木箱后,沈毓已然是满头大汗累得两股战战了。
她气喘吁吁地看向对面正悠然喝凉饮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搬完了,般般表弟这下可以原谅表姐了吧。”
谁知楚今燃却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不够,本少爷还要带自己的人去济州。”
“不管你同不同意。”
曲折的山道之上,七八两黑色的马车如蜿蜒的蜈蚣一样,缓慢前进着。
正值午后,四月初的日头已经有了夏日的五分毒辣,照得前室驱车的人睁不开眼睛。
在翻过了一座山头后,道路平坦宽阔了许多,沈毓下令停在一条小溪旁稍作休整,然后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枫镇过夜。
马车停稳后不久,躺在车厢里午睡的楚今燃便悠悠转醒。
他撑着手臂坐起,下意识地出声喊道:“竹生奉茶。”却无人应答。
楚今燃按下疑惑自己寻了点茶水喝下后,便撩帘下了车,站在原地四处望了望,竟也没发现林斩霜的踪迹。
“本少爷带的那两个人都去哪了?”他随便抓了一个在树下乘凉的车妇问道。
对方朝他恭敬行了一礼,朝不远处的小溪指了一下,“回楚少爷,小的好像瞧见他们拿着东西往那去了。”
左右待在原地也是无聊,睡了一下午身子又酸又乏的楚今燃决定去小溪边找林斩霜玩。
谁知还未等他走近,便瞧见了两个紧挨着的熟悉身影。
只见林斩霜背对着他而立,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对面站着的正是一眨不眨望着她的竹生。从他的方向看去正瞧能看清二人紧紧绞缠密不可分的手指。
楚今燃只觉得浑身一凉,随即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他的心脏和头顶,胀得他发疼。
待将伤口处的毒血全部挤出后,林斩霜随即将竹生那被水蛇咬伤的手整个摁进了水里。
“把伤口处的污血用水冲干净就好了。”
林斩霜说完,不放心似地再次向他确认道:“你确定方才咬你的那条水蛇身上带着红点吗?”
竹生抿唇点了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是红纹蛇,有微毒不过把毒液及时挤出来就就应该无大碍了,不过伤处会红肿个一两日,你别担心。”
竹生嗯了一声,随即轻轻地挣开了腕间林斩霜的手,声如蚊蚋地说道:“我、我自己来吧。”
林斩霜顺势松开了他的手,诚恳地对他说道:“抱歉,方才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蛇咬伤了。”
“没关系。”
竹生眨了眨眼,少顷他甩了甩被咬伤的右手,拎起岸边的两个水壶说道:“我们回去吧,少爷他......好像醒了。”
林斩霜点了点头,没留意到他话中的异常,也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还未走两步,竹生便觉得自己手中一轻,转头一看竟是女人将水壶接了过去。
“我来拿吧,你手都受伤了。”林斩霜冲他微微一笑。
竹生刚说不用,可林斩霜却径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