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吧,怎么中途放弃,改换了其他目标?”

    朱骥一行被番子穷追不舍,缠得很紧,几乎只差前后脚,若女杀手也加入围攻的话,很容易就能把他们全部留下,之所以没那么做,说明明面上的追兵不过诱饵,她是准备对付接应义士里的高手。

    “因为我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女杀手的筋骨皮肉逐渐放松,维持着一个极为轻柔的姿势,那股禅念愈发浓郁。

    她手持的长鞭微微颤动,本由异种银蛇的蛇蜕铸成的死物,仿佛又获得了新的生命,流水一般起伏抖落。

    “我一开始想出手,但那时候你直面贾廷、曹添、路小川,又被一众番子围困,受限于场地狭隘,我不出手比出手管用。”

    “之后我也想出手,但他们陆续败下阵来的过程中,你始终游身疾走,步法变化极快,令我无法一击扑中。”

    “再然后,大势已去,我若出手,便会陷入以寡敌众的处境,根本没有取胜机会.......”

    “从来只有我以寡凌众。”程舟纠正了一句,“我跟你们单打独斗,已经是在欺负人了。”

    以寡凌众,这个生造出来的半文不白词语,简直有一股忤逆世界的傲慢,似乎“双拳难敌四手”、“人多势众”之类的常理,才属于歪理邪说。

    但女杀手点了点头,居然附和这个说法:“我那时候已经接近暴露,直接一走了之的话,若被发现,以你的高明轻功,必能在打杀贾廷之后,循着踪迹追上来,正面相斗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必死无疑。”

    程舟二指并拢,在青冥剑上抹过:“或许伱可以赌上一把,我不一定会察觉你的离开。”

    女杀手神色不变,道:“脱脱奉命而来,势必完成任务,无有偷生之理。”

    既然没有刺杀成功的可能,那就退而求次,先把目标之一的于家姐弟除掉,为此脱脱不惜发动埋伏在队伍里的后手,以求最快速度解决房间里的阻碍,不想还是远远低估了程舟实力。

    程舟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庆亲.....鞑靼那边的。”

    脱脱这个名词,结合方才那张蝉衣,他哪里还会猜不出对方身份,分明就是前世看过一部有名商业武侠片的人物。

    那部叫做《锦衣卫》的电影槽点满满,虚构了个分封在关外草原的藩王,勾结朝中大宦官,血洗北镇抚司,抢夺传国玉玺,意欲造反,奇葩之处,不可尽数。

    只是到了“真实”世界,凡事更讲需要逻辑,好比他先前对上的黑石杀手,原剧设定是洪武朝活跃,现在却出现在大漠,倒也不算奇怪。

    “七层蝉衣,赤体藏针,程某早想一会净衣派秘学——我说,都蓄力那么久了,为何不发?”

    程舟章口就来,道出电影里的设定,反正说错了也不用赔钱。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声音陡然升高,如晨钟暮鼓,当头棒喝,直接击破了脱脱那股禅定之念。

    女杀手脸上的庄严肃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滔滔江水奔泻似的杀意。

    她猛然一动,银蛇鞭狂扫,亦如江潮奔涌,在空中打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这一鞭蓄势太久,将气力攀升到顶峰,又在一瞬间全然勃发,累积的力量炸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有雷霆万钧之威,加上心念造幻,恍若一道电光在房中劈开。

    然错觉只是错觉,对程舟来说,一应心念营造出来的幻觉,都是狗屁不如的东西。

    他根本不用躲避,直接正面硬撼,用更快的神速,更猛的力道,在银鞭逼临的刹那,重重砍飞回去。

    轰然一震,空气像绢布一样被刺破,激荡的气流搅乱了家什,震感传导出去老远,连守在大堂的顾少棠、风里刀也有感应。

    若不是脱脱这根银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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