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学堂几乎爆裂开来,所有人都站起来举手,连一向怯懦的女同学都兴致昴扬地使劲朝着讲台上的巴东诚不断挥手,想争第一个发言。
这可把巴东诚乐得开花。
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选了令他印象深刻的孙游。本来,他也想选择张思成,出人意料的是,张思成坐在角落里,兴致不高。看到他的眼神,竟把头给别了过去。想着张思成的身份,巴东诚只好指着孔游,说道:“孔游同学,有请第一个发言。”
早就迫不及待的孔游顿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般,手舞足蹈了一阵,才渐渐让情绪恢复正常。先是优雅地朝着每一方走廊,行了一礼,接着声如洪钟地说道:“各位同学,我叫孔游。在我看来,礼就是礼,法就是法,二者完全两个层面的东西。礼,更倾向于思想境界,是自我约束,是种迈向圣人的修行。而法,相对就很被动。因为,只有你犯了错,法才会出现。不像礼,只要有越界的意思,就可以自我评判。”
这时,有个同学不同意了。他先是将右手高高地举起,同时大声说道:“孔同学,照你的说法,那君子又代表什么?”
“君子,自然是守礼的最高境界。”
孔游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立即赢得大部分同学的喝彩,纷纷拍手叫好。
而那名同学却仍然不甘示弱,再次发问道:“那照你的意思,礼是无形的,法是有形的。如此,可以不守礼,光守法即可了。”
孔游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名同学,摇了摇头,“虽然思想境界看似无形,但却实实在在地藏在我们每一个的脑海中,所以只有先守住了礼,才可以守得住法。否则,我们非但修不成圣人,反而会陷入恶人的深渊当中。同学,奉劝你一句,不要做违礼的恶人。”
同学们细细品尝着孔游的话,发现此话虽短,却蕴藏了人生哲理。
那名同学想了想,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反驳,只得抱拳表示认输。孔游一看,拱手朝同学们示意,准备坐回去。站在小胖子身旁一个同学恰在此时站了起来,朝着孔游问道:“那礼大,还是法大?”
这个问题一出,学堂刹那间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等着孔游的回答。特别是从南方来的同学,一个个瞪着眼睛看向孔游。尤其是那刘倾慕,分明做好了反驳的准备。
“其实,无论是礼,还是法,不存在谁大谁小的问题。关键在于你的内心。如果你是一个守礼之人,就会去想,要在二者之间,比个大小出来。反之,如果你是一个不守礼的人,比出了大小,有何意义。因为,那只是你一个人的选择罢了。”
孔游不愧是出身官宦世家,说出的话,简直是滴水不漏。
同时这话,也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自古以来,礼法从来没有分开的说法。只是景国立国以后,南北方为了打压对方,这才想出在礼法二字上,分出个胜负,以便压对方一头。
不过,仍有同学有不同的看法,一位从靠近云国的同学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在我们家乡,法是大过礼的。乡邻之间,如果产生了矛盾,都会请人写状纸,递到县衙里去。就算有族长出面调解,也无济于事。”
“那是在你们北方。在我们南方,礼就是法。”
一直隐忍不发的刘倾慕终于逮住机会,不顾于烈的拉扯,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那名发言的同学,驳斥道:“一个人如果连家族都不顾,又怎么会去顾国家呢?”
“难不成,在北军抵御赵国是南方人吗?”
看着刘倾慕口气乱飞,立即有人站出来,反驳。
“如果,没有我们南方的粮食,你们能抵往赵国的军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