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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受过良好的教育,很少会在背后说一个人的坏话,但对张成墨,他仍是忍不住评价道:“简言之,他就是个无情无义,没有人性的烂赌鬼。”
陆鹤鸣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神情十分平静的点头:“如此看来,确实该死。”
房遗直本以为如陆鹤鸣这样的武夫,听到这样的人和事,会气的哇哇大叫,恨不得自己亲手解决这个禽兽,谁知陆鹤鸣竟然比他还要冷静。
说话间,他们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院门敞开,庭院杂乱,充满着破败气息的院子,房遗直道:“这就是张成墨的家。”
…………
陆鹤鸣走进院落,踩着满地的荒草,来到院门正对的房子前。
这个房子共有三个房间。
一个厨房,两个卧房,没有待客的房间。
进入厨房,陆鹤鸣转了一圈,发现厨房的地面和灶台上都落了慢慢一层灰,水缸米缸皆空无一物,看得出来,张成墨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做饭了。
他推开中间房间的门,进入其中,便见这个房间地面上也落了一层灰,上面没有脚印,房间除了木板搭建的床榻外,没有任何家具,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在床榻上散乱放着几件补丁衣袍。
阳光照耀下,尘土在光线里浮动。
房遗直道:“这是张成墨母亲的房间,其母亲一年前病死后,这个房间就空了,隔壁的房间是张成墨居住的房间,原本他生活还算不错,有妻女陪伴,但现在……妻女早已被他卖掉,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一人。”
陆鹤鸣面无表情点着头,没有任何发表意见的想法。
他来到最后一间房,推开门,就见里面也落满了灰尘,但明显能看到灰尘上有着脚印。
“看来张成墨偶尔还是会回来居住。”陆鹤鸣道。
房遗直点了点头:“输的没钱了,他就会回来。”
“然后呢?他不事生产,也不劳作,怎么找吃的活下来?”陆鹤鸣询问。
房遗直道:“偷鸡摸狗,再加上找邻居亲戚友人借……不过这些年下来,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已经没人借他了。”
“最终使得,半年前,他干脆直接偷取友人钱财,但谁知被友人发现,而发狠杀了友人……”
说到这,房遗直看向陆鹤鸣,道:“当年他将其友人推下了悬崖,伪装成了意外,直到这判词的出现,我们才知其友人死亡真相。”
陆鹤鸣一边听着,一边走进了房间。
刚一进入,他就看到了床榻旁地面上的一些骨头。
陆鹤鸣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骨头,仔细查看,道:“鸡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肉,他吃的并不干净。”
“鸡肉上没有霉斑,仔细去闻没有变味,说明扔到这里的时间不久,现在是五月份,天色已暖,根据气温推断,最多不超过三天。”
房遗直听着陆鹤鸣的话,不由露出佩服之色:“陆校尉果真明察秋毫,我们调查过,前天晚上,他从赌坊离开后,在西市一家酒楼买了两只鸡。”
“前天晚上?”
陆鹤鸣道:“昨天午时发生的案子,那就是发生案子的前夜。”
“对。”房遗直点头。
陆鹤鸣眯了眯眼睛,他说道:“前天晚上张成墨赌赢了?”
房遗直点着头:“没错,赢了点小钱。”
陆鹤鸣想了想,起身来到一旁的柜子前。
他将柜子掀开,便见里面正杂乱的放着一些衣服。
陆鹤鸣随手翻了翻这些衣物,沉吟些许,道:“他平常输多还是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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