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多。”房遗直道:“赌坊的其他赌徒,对张成墨这太过没有人性的行为也很不齿,所以有些人故意做局,除非张成墨运气真的十分好,否则多数都会输。”

    “多数都输……”

    陆鹤鸣脑海中浮现自己来到张成墨家中的每一幅画面,看到的每一件物品。

    这时,他又道:“有没有询问过赌坊,昨日午时,张成墨为何离开?”

    房遗直道:“自是问了,但赌坊的人也都不是太清楚,往常来说,张成墨不赌到输光了钱财,或者实在疲惫的不行,是不会离开赌坊的,但昨天午时,距离他去往赌坊,才半日而已,离开的着实有些早。”

    说着,他看向陆鹤鸣,道:“当时我们调查到这些情况时,推测是鬼面判官用了什么方法,引出了张成墨,但现在看来,可能是那个模仿鬼面判官的人引出了他。”

    “不是引出!”

    可谁知,房遗直话音刚落,陆鹤鸣就直接摇头,斩钉截铁道:“张成墨是主动自行出去的,没有人引他。”

    “什么?”房遗直听着陆鹤鸣的话,心中一动:“陆校尉难道发现了什么?”

    陆鹤鸣缓缓道:“如房郎中所言,张成墨手中有钱就去赌,但输多赢少,那么他必然过的十分拮据,想来饿肚子都是常事,更别说吃肉了。”

    “可房郎中也看到了,他扔下的鸡骨头,上面都还剩着很多肉,这不符合一个常年不吃肉的饿肚子之人突然吃到肉的情况。”

    “还有……”

    他低下头,看着柜子里的衣物,道:“刚刚我翻遍了所有衣物,发现这里面的衣物,都是秋冬的厚衣物,完全没有现在这个季节能穿的薄衣物,而他虽穷,秋冬带着补丁的厚衣物也都至少有三五件,夏天的衣物不可能只有身上穿的一件,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转过头,浓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充满自信:“他将夏天的衣物打包带走了。”

    “他为什么会带走呢?结合他吃鸡的反常行为,以及昨日午时的反常举动,我想,只有一个解释……”

    房遗直听到这里,不由屏住呼吸,内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就听陆鹤鸣缓缓道:“他得到了一笔横财,暂时不用担心钱财的困境,而他将衣物带走,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不能回来,结合他后面的失踪,情况也就很明显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知道自己会失踪,换句话说,他的失踪,是他故意为之的……”

    “所以,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那封判词,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越王殿下的失踪……”

    陆鹤鸣的声音响彻在破败的房屋中:“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掳走越王殿下的,就是这个在判词里本该要被杀害的张成墨!贼人没有亲自动手,他连不在场证明都考虑到了,这样看来,李尚书的审问,恐怕不会太顺利。”

    …………

    破旧的房屋四面漏风,东风吹动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

    房遗直听着陆鹤鸣的话,饶是他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内心也忍不住的掀起滔天波澜。

    内心的情绪起伏,比外面那被风吹动的树叶还要猛烈。

    “竟真的是专门为算计越王殿下设下的诡计!”

    “他连不在场证明都考虑到了!”

    他眼眸神色不断闪烁,大脑疯狂转动:“会是谁?谁竟如此胆大包天?”

    “前隋逆贼?还是其他叛军势力?”

    大唐从被李渊创建开始,到现在贞观四年,基本上没有过完全和平的时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