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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方大人依稀觉得小娘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女姓冯名黛青,前两日您与家父见面的时候还是小女奉的茶,这些都是冯家的亲随。”

    经冯黛青提醒,方大人终于认出了她,这就是冯拙诚那个愁人的丫头,索性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遇到了冯家人,那么他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此时的方大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此次到陵川除了银子的事,还密会了宁山卫指挥使冯慎冯拙诚,所以才会被急冲冲回家搬兵收庄子的冯黛青撞到,故而相识。

    曹阔和蓝夜随着冯黛青追赶郝家父子,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连吃喝都在马上,天黑后也不曾放慢马速,一队人正尘烟弥漫的向前奔驰,忽见前方天空一阵火光,正是那郝家父子向天空扔出的火把。

    冯黛青警觉的一挥手,跟随她的亲随们便齐齐勒住缰绳熄灭火把,随后众人下马悄悄的奔着火光摸了过去,而曹阔和蓝夜这两个满身刀剑的家伙率先打头阵,刚好遇到鬼祟的方大人在林子里东逃西窜,一直走到了蓝夜身边。

    就这样,冯黛青在对郝家父子的追杀中偶遇了落难的方大人,从而她的身上又多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干掉银面,这个人对密谍司的事情知之甚详,对京师的事接触颇多,方大人此行诸多布置他都有参与,所以绝不能留。

    在方大人的强烈要求下,几个人先是评估了一下三方实力,然后觉得他们可以做一回黄雀,于是众人慢慢的潜入到战团附近伺机而动。

    此时的银面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奇怪的短刀,配合着长刀围着西门豹忽近忽远步伐灵动,长刀招式刁钻、短刀攻势狠辣,与寻常长短兵器搭配的路数刚好相反,本来占尽优势的西门豹此时完全处于下风,身上已经多了几处刀口,两只铁臂也被砍得残破不堪,完全无法把握银面的动向和攻击意图。

    另一边刀清蝉配合黑执事与旗卫头子打在一处,郝含章眼伤未复,十几个回合下来气血冲的他头晕目眩,只得退到自己残废儿子的担架旁守着,即使这样旗卫们还是守多攻少。

    郝家一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旗卫头子看出他们已经处在弱势,边打边退将对手引向场中最混乱的地方。

    郝含章在一边观察着局势,黑执事顶替他之后,自己这方人马就渐渐占了优势,可是打着打着就不对劲了,黑旗卫们开始毫无章法的向一起收缩,将所有人都引到一起了。

    他也曾经是黑旗卫出身,知道黑旗卫们绝不会盲目行动,何况是这种把自己引向死局的错误,此间必有蹊跷,刚要出声提醒,就见场中所有黑旗卫或突然猛攻两招或忽然急退三步,然后统统仰面于地上,不约而同的自袖中射出三枚袖箭。

    郝含章就看到一阵箭雨炸射开来,就像那个伤了自己右眼的钢针一样飞的到处都是,使无数人受伤倒地,有的直接送了性命,有的就此失去战斗力,场中到处都是哀嚎声,连西门豹和银面也狼狈的翻滚在地上。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让他感到惊心的是,居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自己的家眷全部陷在陵川城了,小青被她的人护的紧紧的没有受伤,那么林子里的女人是谁?

    “什么人?”银面。

    “出来!”郝含章。

    双方人马停止厮杀,匆匆拖着伤员撤回自己一方,齐齐看向黑漆漆的树林,等待着这个隐藏在他们身边的豺狼出现。

    曹阔恨恨的看着怀里的冯黛青,看个热闹你爬树上干什么,给你嘚瑟的,中箭了吧?掉下来了吧?该!砸的老子胸口疼,不过轻轻颠了颠之后觉得触感还行。

    冯黛青双手捂着大腿上的箭矢疼的眼泪一双一对儿,这怕是她生平受伤最重的一次,平时的凶蛮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任由曹阔抱着,因为此时被人发现情况危急,所以咬着牙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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