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脖子上还有勒痕呢。”
他急切地扯开衣领,露出自己还残存几许痕迹的脖颈,祝卿若看见那所剩无几的印记微微眯起眼。
这件事果然不是偶然。
小孩看见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浅淡的几乎要看不见了,他有些急迫,生怕祝卿若不信他的话,还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别的痕迹。
祝卿若见他险些没把底裤扒下来,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好了好了,我信你。”
小孩拉扯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她,扑面而来的委屈看得祝卿若好笑。
“还不起来吗?”她实在是被压的腿都麻了。
小孩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祝卿若也没说什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手掌偏向小孩一边。
“走吧。”
小孩有些愣神,祝卿若手掌落空,偏头看他,“怎么了?”
小孩用力摇头,伸手牵住了祝卿若的手,跟随祝卿若往外走。
“你被人丢进水里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祝卿若道。
小孩有些不解,“为何?”
祝卿若牵着小孩的手,“你父亲镇国公的一举一动殃及朝堂,若正大光明地查恐怕查不到什么,只有暗中查探,才有可能查出是谁要害你。”
正说着,祝卿若才想起身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恐怕听不懂,于是又道:“你只需将此事告诉你父亲,他自有定夺。对别人,你只说不小心落水,水浅,你自己就爬起来了。”
她低头看他,“听明白了吗?”
小孩想了想,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祝卿若白皙圆润的脸颊,“那我能跟我爹说是姐姐救了我吗?”
祝卿若眸光微闪,随即屈身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可以跟爹爹说,别人不能说哦。”
小孩被这温柔的动作弄得脸红,猛点头,认真道:“嗯!只跟爹爹说。”
祝卿若笑了笑,停下脚步,松开了牵着小孩的手,“前面有宫侍经过,你自己去吧。”
小孩似有些不舍,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了一会,回头道:“姐姐,我叫宋遇辞,你叫什么?”
祝卿若眼底泛着笑意,“烦君白雪句,岁晏若为情。”
“祝卿若。”
......
看着宋遇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祝卿若才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衫。
原本不亲自下去救人,就是不想衣服湿了被人发现,现在可好,被那小孩扑得浑身是水。
祝卿若有点头疼。
目光触及搭在手肘的披帛,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拎着湿透的披帛原路返回。
等祝卿若衣冠齐整地进入宫阙时,宴会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她对旁人或打量或嘲讽或可怜的目光没有任何表示,只稳稳落座于她的位子上。
她借着饮酒的动作环视了整个宫殿一圈,没有发现镇国公和宋遇辞的身影,她心领神会地敛下眸中情绪,不再给予旁人任何眼神。
当日的宴席热闹又盛大,人人都满心欢喜地庆皇帝生辰,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大的乱子,没有什么砸玉璧的热闹事儿,所以座下的官员官眷们都很本分,甚至于因为少了浑身冒煞气的镇国公,众大臣心绪更加平静,看来被镇国公气势所摄的人还不少。
只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从来都不参加宴会的国师竟然亲自来了朝露殿,原本众人以为是为着第一次来宫里的国师夫人,都那艳羡的眼神去看祝卿若。
可是没过多久,大家又看见国师与国师夫人并不积极交谈,只偶尔说几句。国师夫人一味吃饭不与人交谈,反倒是国师,每每与陛下说话,思及国师进来时是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