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但他的魂体是黑色的……真的是黑色的,她从前辨别妖邪从来没有失误过的,人的魂体即便入魔都不会变的,所以闻如玉……

    可那还是闻如玉的身体,她的心脏又咚咚咚狂跳起来,眼底的酸涩止不住,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与崩溃终于在此刻倾泄出来。

    隗喜呼吸急促,视线模糊,崩溃的脑子再不复之前的清醒,她恍惚着朝他走去,有一瞬间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

    她的脚步混乱,她走得越来越快,在心脏快要承受不住那样剧烈的情绪时,往前扑倒,摔在他胸前。

    她紧紧抓住了他衣襟,手背上青筋都清晰可见。

    “闻如玉……”隗喜的声音很轻,颤抖着,带着丝绵长的哭腔。

    女郎的身体柔软,清浅的香气瞬间盈满鼻息,闻无欺浓长的睫轻颤,本就滚烫的身体似要被她点燃了。

    他呼吸一促,浑身僵硬,一时没有动,不动声色观察着她。

    隗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真奇怪,对方明明灵魂已经是那样邪恶的黑色,可是身体却还是闻如玉的温度,那样温暖,碰触到的一瞬间,便让她总泛着凉意的身体复苏,想起来曾经在冰冷的雨夜里、在山洞里羞涩却紧紧相拥的日子。

    这确实就是闻如玉的身体,她不会错认的。

    隗喜哭了。

    她的心脏紧、窒的疼,仿佛就要被潮水淹没,喘不过气来,她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可他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轻轻环住她,带着戏谑的温声笑她说“哎,小喜你别哭啊!” 了。

    他不会抬手环抱她,他的身体都是僵硬而紧绷的。

    隗喜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依旧清透如山泉,甚至同样的温煦,只是那样陌生:“姑娘请自重。”

    闻无欺鼻子翕动,轻轻嗅了嗅隗喜头发,眯了下眼睛。

    她究竟是什么人?她可真香啊……

    隗喜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抠进掌心里,神智在闻无欺的话里渐渐回来,但酸涩的眼睛控制不住眼泪,她忍着心脏的疼痛,强忍着没有昏厥倒下。

    他不是闻如玉,他是闻无欺。

    隗喜深呼吸,她想起来入内城的目的了,她要在这里留下来,她要留在闻无欺身边。

    她要去找她可以修炼的功法,她要进昆仑神山去找闻如玉的魂魄,她不相信他的魂魄就这样消失了,她还要找杀了他的办法,杀了闻无欺,将他脏恶的灵魂从闻如玉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隗喜攥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松开,她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下一瞬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趁着他没有粗鲁将他推开将他紧紧抱住,将哭湿了的脸埋在他胸口,水渍尽数擦在他衣服上。

    “如玉,我好想你,你去参加无咎大会,走的时候说过一年后会回来的。可你一直没回来,我也不敢离开村子,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一直在那等你。我等了三年了,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每天都要去你离开的那条路上等你。”

    她说着话,想着要不是西陵舟提起闻氏新家主是闻如玉,她可能一直傻傻等着,却再也等不到闻如玉,眼眶里便忍不住湿意。

    闻无欺低头,胸口濡湿了一片,粘腻滚烫的泪让他胸口的温度都似乎更烫了一些。

    他眨了下眼睛,轻而易举将她两只纤柔的臂膀拿开。

    隗喜被迫松开他,仰起了脸。柔和的灯火落在她脸上,给她白玉般的脸揉上一层光晕,她身形羸弱,下巴尖尖的,发带紧贴在颈部,鼻头微红,眼睛如水,柔婉可怜。

    闻无欺垂首看着她,听她哀凄地抖着声音问他:“原来你一直在九重阙都,那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呢?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很害怕,我身子弱,很难修炼,外面危险,你说会永远保护我,你说会给我寻来仙草彻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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