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又酸又痛。

    火车减速,缓缓停下,江渝之有些麻木地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孔念慈的身后,北方的冬天太冷了,她即使戴着手套,依旧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要被冻僵了,暴露在寒风中的脸都要冻麻了。

    她瑟缩着将鼻尖埋进围巾,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

    裴文斌已经在车站外面等她们了,孔念慈不断和她强调:“见面要叫裴叔叔好,要有礼貌,裴叔叔有个儿子,叫裴煊,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

    这些话孔念慈和她念叨了一路,江渝之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是孔念慈说道哥哥时,她的内心才泛起了一丝的波澜。

    她当了八年的姐姐,有个哥哥会是怎样的滋味?

    只是她连自己亲生父母的欢心都讨不来,对于这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她能够有所期待吗?

    裴文斌戴着金丝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还给江渝之包了一个大红包。

    孔念慈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和裴文斌聊着,陷入热恋的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江渝之沉默地看向车窗外,只有裴文斌偶尔问她话是才回答上一两句,街上的年味还没有完全消散,大街小巷都还挂着红灯笼,除了树梢和草坪上还未融化的雪,这一切看上去和她从小生活的南方没有什么不同。

    她也不知道妈妈和裴叔叔已经发展到哪一阶段了,她问过母亲为什么要住在裴叔叔家,她只是回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裴家住在独栋别墅,他们到家的时候裴煊并不在,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阿姨。

    裴叔叔帮她把行李箱搬上了二楼,给她指了她隔壁关着房门的房间,说道:“小煊就在你隔壁房间,和你一样也是高一。”

    江渝之小声向他道谢:“谢谢叔叔。”

    孔念慈之前和江渝之说过裴煊今年十六岁,他们同级是因为她读书早了一年。

    她的外祖父母都是退休教师,那时候身边也没什么伙伴和她玩,她便早早地去学校读书了。

    “谢什么。”裴文斌笑容温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江渝之在来的路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发现自己的生理期果真提前了。

    她将情况和孔念慈说了,孔念慈给了她几张钞票去买卫生巾:“来的路上给你指了超市,你还认得吧?多买一点。”

    来的时候车子七拐八拐,江渝之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孔念慈忙着收拾行李,没空和她多说,摆了摆手道:“找不到就开口问路,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至于把自己弄丢。”

    江渝之在几位路人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超市,买完卫生巾之后原路返回,但她总觉得回去的时候走的不是来时的路。

    她要走过一片又深又长的巷子,来时还见到可以问路的路人,可回来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

    只是在经过别人家窗台下时,偶尔能听到几声鹭城当地的方言。

    冬天天黑的早,江渝之加快了脚步,不管能不能找到对的出口,她打算先走出这一片巷子再说。

    拐角处走出几个骂骂咧咧的黄毛,江渝之看了他们一眼,个个脸上挂彩,还有个人捂着鼻子,鼻血糊了半边脸。

    “姓裴的今天怎么在?下次就应该带上家伙,看老子不弄死他。”

    见到江渝之,为首的人吹了声口哨,说道:“哟,哪里来得漂亮妹妹?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之前是不是见过?”

    他身边的人都在笑他搭讪老套。

    江渝之手上的袋子都捏紧了,低着头匆匆忙忙从他们身边走过,之前的学校也有这种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她从来都不予理会,今天独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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