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堆人,心里有点害怕。

    见她这样,那些人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对着她身后喊,她脚下的步伐不禁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为了让自己离开他们的视线,她朝着拐角跑去,转过弯之后本想着减速,但雪天路面湿滑,她的鞋子不太防滑,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冬天衣服裤子都穿得厚,膝盖和手肘都只是有些闷闷的痛,可手上的塑料袋却是完全飞了出去。

    里面的东西也散了一地。

    她抬起头来,才发现有几个人靠墙站着,尽管他们的头发五颜六色,但一看就是十几岁的少年,除了中间那个黑头发的,其余每个人手上都夹了一根烟。

    见到突然有个人摔在他们面前,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哄笑。

    “哈哈哈哈阿煊,你看你脚边的是什么东西?”

    江渝之将那些粉紫色包装的卫生巾捡起来,听见他们这样笑,她有些生气,但也不想招惹是非,只想赶紧离开。

    最后一包停留在中间那人的脚边,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在这一堆人中只有他没有起哄,男生冷白皮,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刚才那伙人打完架,额头上的血淌到眉骨上,给硬朗深邃的五官添了一丝桀骜。

    江渝之捡完东西之后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那个男生估计是被身边的人烦到了,不耐烦得说道:“吵死了,能不能闭嘴,你们是傻逼吗?是没脑子还是没妈?”

    骂得好。

    江渝之在心里暗自说道。

    晚饭裴煊没有回来吃,裴文斌也未在饭桌上提他,江渝之也摸不准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模式。

    饭后,江渝之在别墅里逛了逛,尽管她有意找寻,却没有发现一张裴煊的照片。

    春运的票难买,江渝之到的比较晚,她到鹭城的第二天就要去新的学校报道。

    这天晚上她有些紧张,久久不能入眠,干脆抱着膝盖坐了起来,拧开了床头灯,在小本子上写了写明天一定会被要求做的自我介绍。

    周遭沉寂,她听到有人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

    是裴煊回来了吗?

    江渝之不自觉地往门的方向看去,但关着的房门阻隔了她的视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隔壁房间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的声音印证了她的猜想。

    孔念慈半年前就和她提过裴煊,她也有意无意地为他勾勒出了一些形象,对于这个一直以来之前只存在于她脑海构想中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性格温和。

    江渝之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挪到了房门边,将自己的房门拉开了一半。

    她正好和端着水杯上楼梯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竟是下午遇到的那个黑头发冷白皮,他的额头上贴了创口贴,遮了伤处。

    江渝之动了动唇,想着总要说点什么吧,她抬起手来,本想和他打招呼。

    但男生只是扫了她一眼,在她的面前关上了房门。

    江渝之呆楞在原地,一个想法跳入她脑海中——这人估计不太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