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更集中,谁更有斗志,因此每每下棋她都要输,倒也不是她棋艺有多难以入眼的缘故。

    她观萧平铮落子,也并不多么精妙,却极具攻击力,杀气十足,但也兼具防守,可以看得出,他在战场上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沈宁鸢不爱下棋,自然不会在旁指手画脚,除了偶尔奉上茶水外,其余时候,在旁静若木鸡。

    终于两局结束,二人一胜一负,打成平手。以沈宁鸢的棋艺,也没法看出来,这负的那一局,萧平铮是让了呢还是没让,但总归这胜负比率,于大家面子上都是过得去的。

    没等到第三局开局,快到中午时分了,沈宁鸢提醒道:“还有祖母那没去呢?”

    沈家祖父故去,但上头还有个老祖宗,只是平日里不出来。按理,是该去拜见老太太的。

    见女儿催促,沈父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对面人。萧平铮看了眼沈宁鸢,没有异议,站起来道:

    “走吧。”

    沈宁鸢:“嗯!”

    一行人很快赶往祖母的院子。

    沈宁鸢的祖母颇有些重男轻女,对家里儿子孙子是最好的,但并不是说完全不关心孙女,加上沈宁鸢体弱多病,她心中也有几分怜惜,沈宁鸢出嫁时,她送的两个老成嬷嬷就是证明。

    她知晓王爷身份贵重,还是个实权在握的将军,不给她一个老婆子情面也情有可原,没想到他还真真来了,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欣慰,对着身旁老伙伴道:

    “我这孙女,是有福气的。”

    “五小姐素来良善慈悲,日常连小动物都不忍伤害,也不争强好胜与人争辩,一看就是命里有福的人。”

    “她这福气别的不用多,只要她身子骨能好就行。”

    老伙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幸而这会儿功夫,院里来人了,祖母出门相迎。

    “母亲。”沈父忙不迭上前扶住老母亲:

    “母亲,你怎么出来了,等我们进去不就是了。”

    祖母拄着拐杖道:

    “王爷来探望我这老婆子,我当然要出门相迎。王爷,你今日能够过来看望我这老妇人,老婆子很是开心。”

    “我这孙女被家里娇宠惯了,初为人妇,或有许多不懂礼的地方,还望王爷日后能多加体谅。要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你只管跟她说,小姑娘别的没什么,就是谦虚能接受教导。”

    “老夫人过谦了。”

    萧平铮上前虚虚扶了把祖母。

    “宁鸢是我妻子,我自然会爱护疼惜她,若有龃龉,该有我夫妻二人合力解决,非她一人之错。”

    “好,好,有王爷这句话,老婆子我就放心了。”

    “来,王爷,请进。”

    萧平铮跟在祖母后头进了屋,他平日里不管如何嚣张,在老人家面前还是很谦逊守礼的。

    沈宁鸢想到他新婚第二天就去给父母上香,望着他寡淡冷漠的侧脸,心里暗想,一定是他的爹娘教导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