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要我接下兵部的差事?”

    “这不是兵部的差事。”裴邵说:“那是御笔亲批的调令,没有你不去的道理。”

    卫嶙也知道轻重,只略有点不甘地说:“此番何进林入了步军司,往后就能在禁军分一杯羹,这趟他要立功,倒是费了我们在后头出力气。”

    裴邵闻言却不以为意,抬眸看他手里的匣子,食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卫嶙顿了顿,把匕首呈到案前,就听裴邵道:“这趟凶险,他出京城时是步军司的头儿,但这位置想坐得长久,也得他回得来才行。”

    他斜眼看向那把匕首:“这不是都给你递刀了么?”

    卫嶙怔了怔,瞬间领悟过来,竟是这个意思。

    他迟疑道:“可只有何进林能顺利调动姚州的私库,便是要动手,也只能在回程途中,我此行还担着押运粮草的重任,他若是在半道上死了,我只怕脱不开身去鹭州。”

    “鹭州的事我另有安排。”裴邵对他说:“接过何进林的差事,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

    卫嶙心头一凛,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

    裴邵道:“这几日无需入宫来,把手头的差事交给周泯,兵部等不及,最多三日就要点兵启程。”

    “是。”卫嶙再没疑问,应声就要退下。

    裴邵叫住他,“路线图。”

    卫嶙止步上前,匆忙将墙上的图纸收走,只是临走前他脚下有刹那的停顿,目光忍不住往桌上那把匕首上瞟,又试探地瞥向裴邵,却见他已经靠着椅背翻看刚递来的军报,半天没有其他表示,卫嶙抿抿唇,只好忍痛退了下去。

    ……

    三日后,程慕宁在城楼上观礼。

    兵部的冯誉主持发兵事宜,早早地就来了,难得是今日与户部无关,张吉却也跟着忙前忙后,拉着两个将军到旁说话,声情并茂道:“朝廷困难,此行是为救国救民啊!还请二位千万当心,务必要将钱和粮稳稳当当地送进京,朝廷会记你们的功劳,我张吉,也在此先谢过了!”

    张吉说罢就要深鞠一躬。

    何进林与卫嶙实在惶恐,扶住他说:“尚书大人言重了……”

    张吉还要说话,眼看就要错过发兵的时辰,冯誉只好上前将他强行打断,何卫二人趁机跨马而去。

    张吉在后头看着兵马扬尘而去,简直要泪流满面,感慨道:“这下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冯誉往城楼上走,拿着腔调说:“军费是第一步,行军打仗才是重中之重,还没到能把心放进肚子里的时候。”

    张吉揣手,觑他一眼说:“知道了,你是最为朝廷着想的人,旁人都没你想得深远。”

    冯誉哼了哼,却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一改琼林宴上的剑拔弩张,就连冯誉那张平日里总横眉竖眼的脸,今日看着都分外和气。直到上了城楼,张吉对着那道身形喜笑颜开道:“公主何时来的?”

    冯誉脸上的笑瞬间淡了下去,跟着张吉拱了拱手。

    程慕宁回以一礼,笑说:“本宫见二位大人忙着,没敢叨扰。这阵子也实在辛劳,待事情了结,本宫必定在圣上跟前给二位大人请功。”

    张吉摆手,“这说的什么话,都是应该的——”

    “功劳与否都不要紧。”冯誉冷冰冰地抢过话,“圣上尽快恢复早朝才是正经事,总不能劳烦公主掌一辈子的私印,这恐怕有违礼法祖制,不是长久之计。”

    程慕宁笑了一下,“冯大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快意直言,本宫定会规劝圣上,以朝纲为重。”

    “那是最好。”冯誉说罢,无意与她攀谈,冷冷走到了一旁。

    张吉顿了顿,对程慕宁尴尬一笑,而后抬脚跟上冯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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