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夏日正炎的时候,偏偏此人所到之处皆有压迫,何令颐吸吐几口气后,这才平静下来。
侯夫人秦氏看到了,眼眸带着温柔的笑意便解释说道。
“世子平日里少言寡语,与他父亲可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也就是渝儿不怕冻着,所以平日里最爱往他跟前凑,久而久之就成了至交,不过人品绝对贵重,否则也不会做了何大儒的关门弟子,这几年一直都在廊州和南州间来回,何小姐没见过他吗?”
何令颐想了想空空如也的记忆,随后诚实的摇摇头。
侯夫人秦氏却不意外,叹息一声就说道。
“朝中不少人在打他们父子的主意,所以何小姐没见过他也正常,估摸着南州除了何大儒外,其他人也不知其踪迹吧。”
这话倒是解了何令颐的惑,既然是齐王世子有意避开,那自己不清楚也就无碍了,只是他初见自己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似乎与从前不同了?
二人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交集,而旁人无从得知。
一时间脑中乱麻一片,耳旁声音不断,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是池归晚碰了碰她的手臂,这才打断了她的思路。
“令颐,你怎么了?舅母问你话呢。”
“啊?什么?”
见此,秦氏也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释怀了,笑着说了一句。
“此处人多,咱们回昭樾院再说吧。”
“行。”
池归晚倒是没有受齐王世子出现的事情所影响,回到昭樾院后,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最后略有气恼的补充了一句。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母亲是那样的人,这些年从我身上都搜刮走多少好东西了还不满足,竟然要让我拿阿娘的嫁妆单子出来给二妹妹选,真是过分!”
闻言,秦氏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德不配位,果然要生邪念,晚丫头别怕,你阿娘留下的嫁妆谁也别想打这主意,明日我就让庞嬷嬷带人过去好好的与池侍郎说说道理。”
池云敬是他们的妹夫不错,可自从海夫人去世后,他们两家的来往也就不多了,他们夫妇看不惯池云敬在朝中钻营的样子,且他在原配夫人死后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另娶生子,瞧着也不是什么深情仁义的。
因此,逢年过节的礼单上不会少,可要是交心的话就说不上几句了,所以让庞嬷嬷去,已是他们侯府给的体面,要是两家人坐在一起谈论这些,只怕那池云敬的面子上真是要过不去了。
池归晚点点头,显然很认可舅母的做法。
结果却被何令颐给出声阻止了,她认真的分析说道。
“池侍郎因为吕家登门的缘故已经同郭夫人和二姑娘闹僵了,但毕竟是家宅内的琐事,关起门来解决就好,但要是让庞嬷嬷去说此事,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调转方向,对着吕家那母子俩亦或者宫里的吕才人吹吹风,等郭夫人和二姑娘为此事自己闹起来,池侍郎才会痛下决心的惩治她们的贪心不足吧。”
池归晚眼前一亮,果然还得是聪明人出主意才更有的放矢。
侯夫人秦氏闻言,也觉得法子不错,因此想了想就开口说道。
“叫吕才人知道知道这未来弟媳妇家中有金山银山的,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