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点放弃的心思都没有。

    伏子厚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更何况看着李姹低着头的摸样,伏子厚仿佛看到上辈子,自己被同龄人孤立,被那些长辈嫌弃的场景……

    他懂那种无助!

    木桌旁。

    李姹低着头,即便连续两天,都被这样毫不掩饰的看着,依旧有些不习惯,好在今天的十个字,他都已经教完。

    想到这里,李姹轻轻抬头,看向伏子厚。

    然而正准备提醒伏子厚的李姹,突然看到原本盯着她的伏子厚,此刻两眼微红,那伤心的眼神,让她心头尖一颤。

    “不小心有只虫子进了眼睛!”

    伏子厚看着李姹突然看向自己,弄了一个手势,伏子厚看不明白李姹手势的意思,只能摇摇头,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目光看向窗外。

    李姹不能说话,但她知道不是虫子进眼睛。

    盯着伏子厚的侧脸,看着伏子厚的眼神有些发红,李姹不知道为何,想到伏子厚那脆弱的眼神,心里有一些难受的感觉。

    想到自己给他准备的白衫,一直不敢拿出来送给他,李姹轻咬薄唇,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抬起小手。

    慢慢的,慢慢的,随着就要靠近伏子厚的手臂。

    突然,窗外的院子里,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跑着,脚步声很是急促。

    “姹儿,你信不信,多半又是战事失利的消息!”

    伏子厚平复好内心的悲伤,回过头,看着突然神情慌乱,整个人都莫名紧绷不安的李姹,轻声说道。

    “张金称凶名在外,蓨县官吏、百姓皆惧,仅仅通过钱财赏赐的方式,招揽乌合之众,而不挑选猛士!想想便知,方才与张金称所部交战,一人逃,则十人退,从而千人散,如此,怎能不败!”

    伏子厚也不知道李姹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想到蓨县县令,以及那些官吏、将领,心中就有一股烦躁感。

    眼看着与谢家约定的日期将近,结果愣是没人能解蓨县之围,那清河又是通往黎阳的必经之路。

    不能见谢家,后续谋划不仅全都会被打乱。

    伏子厚也担心,崔家若是一直被围下去,甚至发生什么变故,别说替李老夫人报杀子之仇,还李府人情,就是这年,都不怎么好过。

    想到这里,伏子厚一脸苦恼的趴着木桌。

    “连选锋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会赢!怎么蓨县,就没一个会选锋的将领……”

    伏子厚突然怀念自己的老师,如果他在这里,恐怕不需要多久,就能解决清河之围。

    这两日看着那么多人,都对清河之围束手无策,伏子厚才明白,昔日老师口中的选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还什么古籍记载!

    “果然当初老师都是在骗人!”

    伏子厚轻声吐槽道。

    眼下伏子厚也只能与李姹倾诉烦恼,虽然李姹不会说话,手势自己也看不懂,但伏子厚能感觉到,李姹都在默默听着他说,没有丝毫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