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眼眸里,隐晦闪过一抹失望与自嘲。

    骗子,果然是骗子!

    亏她还担心那个骗子,一直后悔自责着。

    想到那骗子拿走自己的佩剑,就连兄长的身份牌,也是他拿走的,崔文瑾还以为他是去周主簿那里,问周主簿要人,准备去清河县,解清河县之围。

    他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骗人,或许等明日清河县被破城的消息传来,他应当就会回到自己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戏,当着自己与崔氏长辈的面,露出惋惜的神色,或是懊悔自责。

    “文瑾,怎么了?”

    李琼注意到崔文瑾的异样,皱眉询问道。

    “没事!”

    崔文瑾摇摇头,没有说出来。

    想到清河县外,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她没有怨恨伏子厚骗自己。

    至于伏子厚的事情,崔文瑾也不想与李琼说出来,至少那伏子厚给过她一瞬间,发自内心的感动。

    至于佩剑与兄长的身份牌,崔文瑾也不担心,他是李姹的未婚夫,李府的孙婿。

    他虽然喜欢骗人,但从第一次行骗也能看出,他还有底线,不算坏到没救。

    崔文瑾思索间,突然听到一旁的咳嗽声,转头看去,就看到兄长正在咳嗽,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这一幕,崔文瑾喜极而泣,连忙起身,来到兄长身旁。

    “兄长,你终于醒了,兄长,呜呜呜,兄长!!”

    崔文瑾整个人都激动的看着兄长,看着兄长嘴唇干涩,忙慌去一旁给兄长拿水过来。

    房间内,李琼看到崔禹哲已经醒来,便转身离开,吩咐仆人去把医师请来。

    另一边。

    蓨县城内,一栋规模并不大的住宅内,高士宁老脸愤怒的站在门前。

    在高士宁身后,高士宁的妻子萧氏,以及长孙无忌母女三人,全都不敢作声。

    “李家欺人太甚!让一贱民之种……”

    高士宁怒气冲冲的说道。

    高瑾、高履行此刻也都沉默下来,他们也没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少年,居然是一个商贾之子。

    商贾可是与奴仆、贱民、娼妓的地位一样低,而李家居然把李姹,许配给一个商贾之子,而且这些年,那李靖节,居然也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

    若非今日他们听到那些士人在谈论,恐怕都会一直被瞒在鼓里。

    “大伯,可姹儿并不介意,何况那伏家子弟,对姹儿……”

    观音婢想了想,忍不住开口说话,毕竟今日她看得出,提起那伏家子弟时,李姹露出的眼神,是喜欢那少年。

    而那少年对待李姹,显然也是出自真心,更是不介意李姹的残缺。

    “给老夫闭嘴!”

    高士宁愤怒的看向观音婢。

    观音婢被吓了一下,很少看到大伯如此生气,怒视着她。

    高士宁的妹妹高氏连忙拉着女儿的手,一旁的长孙无忌连忙看向妹妹,示意妹妹不要再说话。

    “日后不准与李家有往来,也不准李家之人再踏入我高家门槛!还有李姹、那个伏家的贱种!”

    高士宁看着所有人怒喝道,老迈的双眼,目光有些吓人。

    看着观音婢脸色平淡,似乎忍住的模样,神情明显反对自己,高士宁老脸满是怒容,若非敬重她亡父长孙晟,也顾及她夫家李氏,高士宁恨不得亲自教训这侄女。

    眼下,高士宁也严令不许其他人日后再与李府来往。

    “大人,门外有人自称窦公,想要求见!”

    仆人这时候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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