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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二点半发船,商州到省城三百公里得经停几个县的十几个大小码头,近一天时间。

    大多数人其实都是短途上下,不断人来人往。

    午夜停靠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机器轰鸣下倚靠着昏昏入睡。

    有人走动都懒得搭理那种。

    让卫东也差不多,但突如其来的舟车劳顿之苦,还是让这个老保安跟学生娃都腰酸背痛很不习惯。

    所以坐在那睡得半梦半醒。

    有人刚碰他的背篓就立刻睁开眼。

    1983年为什么会有严打,因为据说有些地方的车匪路霸已经猖獗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但这条商州到省城的船运还是不至于。

    大江大河干了坏事儿也没法跑啊。

    当然小偷小摸必定少不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从他背篓糠壳里扒拉出俩鸡蛋。

    十九岁的少年一定会怒从心起。

    六十岁的保安却肯定想着不要因小失大,因为他真用了四十年来证明强出头的后果。

    只笑笑做个遮掩捂蛋的调侃表情。

    这本来就是他带几十个鸡蛋的用处,当成孝敬各路小鬼的零碎好处,掩藏底下值钱的腊肉。

    自然有种大气揶揄的气质。

    本来还想耍狠再拿几枚的二流子,反而讪讪起身,示意我只拿了两个啊。

    让卫东不屑的哈哈笑两声,本来是调侃撵人懒得计较,却无意中惊醒了周围的人,也让另外几个偷偷摸摸的身影都看向这边。

    他知道这些出来捞偏门的狗东西都揣着家伙,立马悄悄深吸口气,真闹将起来他就要先下手为强!

    大多数人都胆小怕事,只顾自己那点利益,哪怕看见眼前场景也只默默的悄然搂紧自己东西不吭声。

    但也让容纳了数百人的船舱里到处都睁开了眼看这些鼠辈。

    场面有点凝固沉默。

    甚至有个正对着妖里妖气偷摸抓揉的流氓,都被这么多人看着定在那。

    让卫东根本没注意,只观察眼前贼子,谁知吸的这口气……哎哟哟,肚子疼!

    ……咘……

    晚上他就吃了个剩下的冷红薯充饥,白芯的那种,吃过的人一定知道这种比红的捱饿,但肠胃容易胀气。

    真是不偏不倚心想事来,浑身悄悄一紧绷就把屁崩出来了。

    而且是细密悠长,还接连不断的那种不太响亮的闷焉儿。

    俗话说得好,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立刻把周围紧靠的人,撵得慌忙起身:“哎哟,你这小子吃了胡豆还是红苕,滂臭!”

    “同志们吃了豌豆胡豆,还是不要在公共场所放毒气嘛!”

    “这啷个遭得住,赶紧开船,开船吹风……”

    整个船舱居然顺势鲜活热闹喧哗起来。

    “我的老天爷!我包包头的二十块钱不见了,政府要给我做主啊!”

    “我的粮票,我妈给我的三十块钱也不见了!哇啊……”

    “怕是有贼娃子哦……”

    “不准跑!不准开船,钱不拿出来谁也不准走!”

    人多势众那胆气自然也就上升。

    躲在人堆里还能怂恿吵骂,点名标记:“就那边那个小个子,他拿的,我看见了!”

    “还有那个长头发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水手!水手我们要报案!”

    “趸船上有工安,工安!我们有人遭偷钱了!”

    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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