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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县令在这一刻,已经掌握了衙门上下。

    听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诉说今日发生了什么,再听刑名那边的人依次辩驳。

    这一回新县令反而没有偏袒,而是认真讲了各自的过失,再凭借极好的口才,让人心服口服。

    至于他此刻再讲什么,也是无用的。

    “昨日给皂班捕快们补银,是因为他们一直陪着本官审案,衙门突然来了许多人,他们辛苦了。”纪楚笑着道,“接下来便是冬日扶济,前期账目物资,还要依靠钱谷方面的书吏。”

    “只要事情做得好,你们也会有补银。”

    “都是安丘县的官吏差役,只要好好做事,本官绝不会亏待。”纪楚点了一人道,“听说冬日扶济是你在做?”

    这人是赵师爷心腹,脑子转了几转,开口道:“是属下在做,不过还没什么眉目。”

    意思就是,还没做出什么东西,拿不出来成果。

    纪楚笑:“今日已经是十一月初七,物资要在十二月前发到百姓手中,为何还没有眉目。”

    “钱谷方面的书吏,可有知道内情的。”

    此话一出,钱谷的书吏面面相觑,有人想要多说几句,却又碍于赵师爷在这,不敢开口。

    赵师爷冷笑。

    他培养了那么多年人,怎么可能被轻易笼络。

    “我,我知道。”

    话音落下,那书吏小声道:“冬日扶济需要的银钱,三分之一衙门出,三分之二大户们捐。”

    “现在大户们认了捐,只等钱到账。”

    “钱款到账,就能采买物资了。”

    这人口齿伶俐,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纪楚赞许道:“不错,你可识字?”

    “识字的。”小吏立刻道。

    “我身边缺个书吏,你跟着回话吧。”

    只要好好做事,本官绝不亏待。

    是真的!

    对啊,昨日刑名的人帮他,不就立刻有好处了?!

    赵师爷后退半步,死死盯着纪楚,眼中不仅是愤恨,还有嫉妒。

    自己经营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从七品官员的一句话,更不如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此刻对赵师爷来说,就像是看着辛辛苦苦建立的家业,一朝散尽的感觉。

    这人根本不像刚做官的书生。

    更像为官多年的老官吏。

    所有招数手段,在他面前完全无用。

    他巧妙利用人心,利用关系,就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谁让他是本地县令,本地最大的官。

    从他手里拿不来账册,就换个方式拿。

    别说赵师爷嫉妒纪楚头上的官帽。

    本就爱权的范师爷更是目光噌亮。

    而高堂上的人,若有若无道:“安丘县主簿,县丞的位置为何空悬,可有人知道原因?”

    “本官想要上书,请求曲夏州吏房长官再设两个官职,你们说如何?”

    县丞。

    主簿。

    都是正经的朝廷官员。

    若能坐上那位置,这辈子就不愁了!

    如果说刑名这边,范师爷位置还算比较稳。

    钱谷这边则不同。

    大家都看出来,县令并不喜赵师爷,那岂不是说,钱谷这边的人,都有机会?

    原本大家就有意讨好新县令,现在更是迫切。

    他们会好好做事!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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