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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烹煮咖喱的咸香浑然四溢,白雾腾腾,像有一只勾引汤姆猫般无形的手勾得人愈发饥肠辘辘。紧接着,厨房泛起锅碗瓢盆轻轻磕碰的声响。
我拿起饭勺,打好两盘米饭。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关心道。
“最近意大利那边好像很忙。”爸爸接过我手头的饭盘,另一手拎着锅勺,再细细搅动一番咖喱汤,“我问过她,本来说这周会回,但看情况应该会延迟到下个月。”
我仰着脑袋,一半真诚一半调侃地注视他:“爸爸要是寂寞的话,就多去找三浦叔叔钓鱼吧。毕竟我这个月也很忙。”
我爸:“……”
我爸:“你啊。对了,是要准备县区联赛了吗?”
“不,那还要再过两个月。只是班级对抗赛的校活动要开始了,我应该还会报排球。”
“加油哦,我能去看吗?”
他递来浇盖好的咖喱饭。
“不可以。但下半年有马拉松大赛,家长有空可以来。”
捧住新鲜出炉的晚餐,我边说边绕出厨房,坐进餐桌。
电视机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和老爹一起吃完饭,我问了他一些大学里的事情,聊聊天,再一同去洗干净碗筷。
他饭后会出门散步。我则需要做功课,因此率先洗澡、洗衣服,晾晒完毕后上楼回房。
今日,休矣。
把自己放进舒适圈里需要三步:
开门,进门,关门。
然后挪两步到床边,马上、立即、瞬间扑通一声卸力跪地,上半身形如面条地瘫向床铺。
我揪着身上柔软的睡衣,犹如一条折叠的保龄球竖瓶那样凝固在床角。放任自己暴露在空气里,静置半晌,才沉重地,叹出一口绵延不息的气。
……唉!
累得要命……为什么刚开学没多久就有那么多事。
脸颊埋在凉丝丝的被褥表面。我沉静须臾,慢慢从喉咙里挤出发牢骚般的闷声嚎叫。
“呃呃呃——”
什么稳定的第一名,虽然确实有在稳定发挥,但是老师一副我能碾压那个狱寺同学的口气也未免太可怕了!
那种平时不读书却能轻轻松松撵在后面的家伙真的很吓人……难道没人懂我吗?好歹拿出一双黑眼圈看看啊,结果每次在走廊瞥见他,都是完全容光焕发的混血漂亮小子的样子。
还有,为什么会抽烟,但是手指尖和牙齿却都丝毫不发黄啊?天赋异禀到这个份上。
“唉呜呜——”
要是只读书也罢,偏偏还有学校的活动。真是够了。运动会已经那么折腾人了,还要比团体赛……二年级搞小团体比一年级还严重,光是处理团体内的矛盾就能再摧残掉我半条命。累累累,好累好累好累。
好想一辈子就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去!
我侧过脑袋,枕着床沿,一声不吭地盯着亮一盏桌灯的书桌。
它缄默地靠着墙,就像一位不善言辞的老朋友。柔和的光源轻轻的,暖暖的,如同纱巾那般透明、朦胧而温馨地踮着脚,亲吻着我的书。我的笔记本,卡册,两排宝可梦的模型手办,还有动漫立牌。
“……”
好想,一辈子就待在卧室里。
我把手臂伸向床铺内侧摸索,抓住耿鬼玩偶的大脚。
并中最受欢迎的运动从来不是排球。
至于我,也称不上多喜欢。
这次招新,我抱着牌子和入部届到处晃,除了友善的鼓劲加油、差劲又冒犯的搭讪以外,撑死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