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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稍长的嬷嬷也插了句嘴,摇头晃脑,似是笃定洛宁桑翻不出这讨好的旧章程。洛宁桑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满心疲惫瞬间被这连番奚落点燃成怒火。
往昔,她定是红着眼眶,急于辩驳、解释,或是匆匆跑去萧泽安跟前,卑微致歉。
可今日,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攥紧衣角,冷冷瞥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径直朝自己那许久未归的厢房走去。
那挺直的脊背,仿若藏着一股倔强的力量,让身后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彼时夜色渐浓,月隐云层,太师府灯火渐次亮起。
萧泽安的居所内,烛火摇曳,茶香袅袅。他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正慵懒地倚在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温润玉佩。
听闻屋外丫鬟们的奚落声,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浅笑,心里暗忖:“洛宁桑,这下你该知道厉害了,看你今日如何求我原谅。”
他给自己悠然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做足了冷脸相待的姿态,就等着洛宁桑来乖乖认错,想着这次非得晾她三日,给她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可时间仿若漏沙,缓缓流逝,窗外夜色愈发浓稠,直至更鼓敲响三更,预想中那道叩门声、软糯求情声却迟迟未现。
萧泽安眉头渐蹙,手中茶杯轻晃,茶水溅出几滴,洇湿了袖口。
他搁下茶杯,有些坐立难安,朝身旁小厮阿福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去看看,那洛宁桑在做什么。”
阿福领命,麻溜地小跑穿过庭院回廊,片刻后匆匆折返,喘着粗气禀报道:“公子,洛姑娘……她已经熄灯睡下了。”
“睡下了?”萧泽安霍然起身,一脸错愕,身形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烛火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庞,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明明哪里都没变,可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一夜,萧泽安辗转难眠,床榻上翻来覆去,被褥被揉得凌乱不堪。
睁眼看着漆黑空荡的床帏顶,满心烦躁如野草疯长。往昔只要他稍露不悦,洛宁桑定会彻夜守在门外,瑟瑟寒风里,单薄身影惹人怜惜,软语哀求直至他心软开门。可如今,她竟这般决然睡去,毫无眷恋。
晨曦微光悄然透进窗棂,洛宁桑悠悠转醒,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袭素色罗裙,略施粉黛。
开门瞬间,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抬眸便瞧见萧泽安立在庭院中,一袭玄色长袍衬得身姿挺拔,神色却有些憔悴,眼下乌青隐现。
萧泽安瞧见洛宁桑,下意识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开口便是质问:“洛宁桑,你昨夜为何不来向我赔罪?”
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骄矜,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脸上,似要瞧出个究竟。
洛宁桑微微仰头,直视他双眼,神色平静如水:“赔罪?我何罪之有?萧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洛宁桑声音清脆,字字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萧泽安心头一震,瞪大双眼,满脸愠怒:“从何说起?你惹我不快,还不知悔改,倒是有理了!”
说着上前一步,高大身形笼罩住洛宁桑,试图压她一头。
洛宁桑却半步不退,双手握拳,目光灼灼:“我不过是昨日未依你心意行事,你便当众给我难堪,肆意责骂。以往我敬你、爱你,事事以你为先,换来的却是轻蔑与羞辱,这般日子,我受够了!”
萧泽安一时语塞,看着眼前陌生又倔强的洛宁桑,往昔她逆来顺受的模样与此刻反差太大,满心不是滋味。
“萧公子,以后请谨记自己的身份,我是燕赤国公主!”言罢,侧身绕过他,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