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只知道,承诺会回来的人没有回来,独留她一人面对尸山血海,万丈魔气。

    但没关系,她既然当了剑尊,这便是她应该做的。

    只是当盛凝玉苦战退魔,力竭之时,却又被一双手推入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之中,而后万丈光海顿起,那翻涌的、令人瞬间窒息的水雾顷刻间将人掩埋。不等盛凝玉看清那道身影,她被剥去了灵骨,已经彻底的封印在了这个棺材里。

    到底是谁?

    盛凝玉躺在棺材时,开始猜测。

    她的至交好友、她的未婚夫、她的师长、她的师妹、她的师兄……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可能。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她?

    最开始时,盛凝玉只要能醒来,每一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每一次思考,盛凝玉都会不自觉地在棺材的内壁里写下故人的名字。

    但后来,她不去想了。

    光阴在漫长的黑夜中失去了意义,而苏醒的每一次都是短暂的恩赐。

    那些爱恨被隔绝在棺材之外的红尘,而棺材里的人,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盛凝玉”

    在那能将人逼疯的寂静之中,她一遍一遍地在棺材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覆盖在所有的爱恨情仇之上,写到指尖血肉模糊,根根木刺嵌入了指甲缝内,也未曾停下。

    【盛凝玉。】

    不知不觉间,右手又开始在桌上重复的写写画画。

    生生被抽去灵骨的手自然是极痛的,但正是这样的疼痛让盛凝玉能感受到,她还活着。

    盛凝玉又摸了摸那盏提灯,看不够似的盯着它,哪怕眼睛酸涩得要落下泪来也不愿挪开。

    有疼痛的右手,有明亮的灯火,有可以让她走动的屋子。

    还有‘盛凝玉’。

    完完整整的‘盛凝玉’。

    这就是那昏暗中,零星醒来的盛凝玉所求的全部了。

    ……

    盛凝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明亮的提灯,摇头失笑。

    先前还想着要改掉一个人漫天胡想的毛病,眼下却又开始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盛凝玉再次尝试吸收储蓄灵力,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失了灵骨,她没法储存大量磅礴的灵力,她如今的身体像是被戳了好几个孔的容器,剩下的那半截灵骨,至多也只能让她运起一丝浅薄的灵力。

    盛凝玉提着灯,慢慢地在屋内走着,回忆起苏醒后的一切。

    ——谢千镜。

    这同样是个浑身是谜题的人物,盛凝玉并非对他没有怀疑。

    这一路上,她亦曾试探过,但谢千镜有脉搏,有心跳。她还特意看过他的瞳孔,确认是黑色,且没有任何一丝猩红的血迹。

    与魔族的特征全然不符。

    “……”

    盛凝玉沉思着,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

    窗外,凉月如钩。

    千百年来,明月皎洁依旧。

    盛凝玉仰头看向了那许久未见的月亮,静默许久后,倏地一笑。

    罢了。

    她低声道。

    “——明天见。”

    盛凝玉关上窗,靠坐在了床上,动作生涩地用被子裹住了身体,神情却是无比的坦荡惬意。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不如好眠一场。

    盛凝玉闭上眼,对自己说。

    现在,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睡上一觉了。

    ……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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