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他说:“姑姑,你下轿,我看着你回了家,再走。”

    他将马勒停在她轿前,一副她不下轿誓不罢休的气势。

    但贺宴舟哪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是觉得,他该亲眼见到她入府,再离开的,这是礼数。

    秦相宜虽不喜欢与人拉扯过多,一般这种时候,她就从了对方的命了,但她掀开轿帘,只隐约看了眼拐角处坐着的一排邻居。

    她便直说道:“贺大人,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的名声不好,外头这些人若是看见你跟我同行,还不知要编排些什么出来,还请贺大人先走一步。”

    那个一路昂首挺胸、无畏无惧的贺小郎君,忽然就怔住了。

    “虽说有些事情可以解释,但是贺大人,我不想听见任何不好听的话传出来哪怕一句。”

    她虽然不怕这些,可是她万万不想让他被她牵扯到。

    她接受不了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将他与她说在一处。

    贺宴舟忽然就懂了她说的意思,他打马往后走了两步,来到她的轿窗前。

    他说:“姑姑,这次我听你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你所担忧的那些,对我构不成任何伤害,姑姑,但我在意你,若是你真的那么担心,那我就听你的。”

    说完他便打马往前走了,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秦相宜落寞地垂下头,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贺宴舟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些,那个无畏无惧的少年郎,今日怕是第一次理解这些话语,当她说出来时,他怕是思考得费力。

    可她若是不向他解释清楚,他便会一直坚定地守在她轿前,誓不罢休。

    叹了声气,千松将她扶下轿子。

    千松拧着一双眉头,满是心疼:“姑娘,你从来也不必自作轻贱的,咱们自从裴府归家以来,不也从没在意过外人的眼光吗?”

    秦相宜苦笑了一声,声音柔婉悠长:“可是在他面前,我真的有点自卑了。”

    千松垂下眸,她明白姑娘的意思。

    姑娘虽说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轻贱了哪儿,可在贺公子面前,一个被姑娘称为“玉洁松贞、云中白鹤”、一个对姑娘掏出一片“赤子之心”的郎君面前,姑娘也不得不把自己身上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翻出来,挪得离他远一点。

    今日休沐,秦相宜打算在春霁院里待上一整日,但她今日又被家人要求了:“今日无事便不要出来走动了,贺家派的媒人今日正式上门提亲。”

    秦相宜顺从地点了点头:“哦,好的。”

    今日若是没有突如其来的公差找她,她绝对不会出院门一步。

    她已经接连观察了秦雨铃好几日了,她的确是没有再在深夜跑出去与姓唐的私会了,秦相宜心里也舒了口气,不然她总还有些对不起贺宴舟的感觉。

    对着那么一张赤诚的脸,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坏,很差劲。

    贺宴舟值得一位最好的妻子。

    但另一面是铃儿,铃儿也值得一位最好的夫君。

    总之,今天媒人到访,她绝不干涉任何。

    直到晚上,秦家人送走了媒人,秦相宜才从院子里出来。

    看到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秦相宜就知道,一切顺利。

    “今日媒人到访,正式向我们提了贺家要结亲的意愿,之前都是说好了的,那咱们家自然也是应允的了。”

    秦相宜眼眸一扫,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还生龙活虎的一只大雁,眼神稍黯,贺宴舟弄来这只大雁,必是费了些心思的。

    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人弯弓射雁的样子,她将手抬起来虚虚按在胸口处。

    “下一次媒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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