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猎那只大雁必是费了不少心神吧,我家里人夸了它好久呢。”

    贺宴舟闻言怔了怔,就是怔的这么一下,秦相宜已走到他身前去了两步,贺宴舟举着伞快步跟上,走到了她身侧不前不后的位置。

    “哦,那个啊,抱歉姑姑,其实我,其实我不是自己去猎的,我父母找人猎了来,直接托媒人送去将军府了。”

    贺宴舟说得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早知道她会因为这个夸他,他必定会亲自去猎一只最威猛的大雁来的。

    一想到这儿,贺宴舟心里颇有些懊恼,可他不会对她说谎,他从来也不说谎。

    他这个人便是行得端坐得直的,所有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便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

    秦相宜虚虚抬手在胸口处待了一会儿,提亲时的大雁不是男子自己猎来的情况,倒是也不少见,贺家这么做,在礼仪上也是挑不出错的,何况那只大雁,确实是上品。

    秦相宜垂眸笑了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家里人又不会因为这个怪你。”

    贺宴舟垂下头,他本也不是因为害怕秦家人怪他。

    “姑姑,我若是亲自去猎大雁,必能猎来一只更大的。”

    秦相宜走进司珍房之前,听他莫名又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摇了摇头迅速抛在脑后了。

    而贺宴舟转身离去的时候,还满心想着,她到底信了没,倒是现在也没有名头要他再去猎一只了。

    走到太和殿门口,牌匾上“太和殿”三个苍劲浑圆的大字钉在房梁上,而左下角一行题字却是“臣贺元德敬上”。

    贺元德是辅佐了三代帝王的老太傅,现在已经基本不问朝事,皇帝特许不用他上朝。

    尽管现在日日上朝也不过是一群大臣自娱自乐的一出戏码,勉强将一整个朝廷运转起来。

    景历帝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有人什么事情没做好,必会传到景历帝的耳朵里,给予惩罚。

    就比如前阵子民间四起的直指皇上的传言,必然要有人付出代价。

    贺宴舟走进太和殿,朱遇清已经站到了皇上跟前,见他来了,一双历目很是不善。

    当着皇上的面儿,朱遇清直接朝贺宴舟冷哼了一声。

    贺宴舟走至太和殿中央,提起衣摆不紧不慢行了极标准的一礼,被皇上免礼后,站到了皇帝身边另一侧。

    而皇上身前的书案上摆着的,正是贺宴舟上书弹劾朱遇清的奏章。

    他身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监察官员是他的职责,朱遇清的事情桩桩件件记录在上头,面对他的冷眼,贺宴舟没什么好说的。

    朱遇清是朱蕴的儿子,他动不得朱蕴,还不能先动动朱遇清吗?

    “禀皇上,臣在巡视内库时,发现朱遇清指使卓玉泉贪墨本该送往邻省赈灾的粮食,现在京郊以及邻近数省承受了连月干旱的土地还寸草不生,百姓无米下锅,朱遇清与卓玉泉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将皇上您的一片拳拳爱民之心踩在地上!”

    贺宴舟说得正义凛然、满腔愤慨,景历帝也不恼他,这是贺家的小孙子,从小就养得天真良善、浑身正义。

    只是这事情他既然摆出来了,景历帝也不好不给他一个说法。

    一想到这儿,景历帝不满地瞥了朱遇清一眼。

    帝心难测,朱遇清此时垂下头,也不敢多话。

    景历帝厌烦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他也自有一套独特的应对方法。

    他直接面向贺宴舟说道:“那你说说,要怎么办?”

    朱遇清一双眼死死盯着贺宴舟,像一头随时准备反击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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